大家喝了幾杯素酒,就聽見皇太孫那邊在跟長興侯慕容辰和慕容長青說話了。
別人的聲音也就罷了,但是沒過多久,有人匆匆進來,對皇太孫元應佳道:“殿下恕罪,微臣來遲了。我自罰三杯!”說著,舉杯一飲而盡。
這道聲音聽著有些耳熟。
盈袖皺了皺眉頭,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端起來慢慢品嚐。
就聽屏風另一邊慕容長青淡淡地道:“陸四公子不是跟殿下一起來興州的嗎?怎麼到的這麼晚?”
原來來人是陸乘元。
盈袖的眉梢輕輕一動,凝神細聽那邊的聲音。
只聽陸乘元笑道:“本來是一起來的,但是路上遇到幾個故人,敘了會舊,所以來遲了,該罰!該罰!”
光聽聲音,就聽得出來這人心情十分舒暢。
皇太孫元應佳忍不住挑眉掃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既然來遲了,就趕快坐下,囉嗦什麼?”
元應佳的心情肯定是很差的。
他唯一的倚仗就是皇后齊雪筠,而她就這樣死了,北齊皇帝又換了人,他現在的處境,真是舉步維艱,所以心情肯定好不起來。
而陸乘元作為他的人,居然在這種時候還笑得出來,實在是有些過份了。
元應佳輕輕哼了一聲。
陸乘元知道自己不該露出喜意,忙警惕自己,正色道:“是乘元孟浪了,殿下恕罪。”說著,單膝跪地,拱手給元應佳作了大揖。
“嗯,起來吧,賜座。”元應佳抬了抬手,將這一層揭過了。
盈袖看了看身邊正在吃點心的陸瑞蘭,低聲道:“大嫂,這陸乘元,是您孃家親戚吧?”
“我二弟的兒子。”陸瑞蘭看了盈袖一眼,“別理他,我早跟他家斷絕往來了。”
盈袖:“……”她其實很想借機將陸乘元叫過來問問話,但是陸瑞蘭表示已經跟陸乘元家斷絕了往來,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也許只是她想多了……
不過筵席散場之後,盈袖跟著陸瑞蘭和寧舒眉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就知道自己沒有想多了。
因為她懷疑的那兩個人,居然堂而皇之地來拜訪她們了。
“姐姐?我聽說你和你大嫂二嫂也在這裡,所以趕忙過來看你了。”說話的正是凡春運,臉上依然蒙著白巾子,但是氣色比前些日子在北齊國京城的破廟裡看見她的時候已經好多了。
盈袖敷衍了一聲,目光若有若無地落在凡春運背後的雲箏面上。
很奇怪,這一次,她的玉鐲沒有任何反應,似乎前些日子的那些灼熱只是她臆想出來的一樣。
盈袖撫了撫自己手腕上的玉鐲,收回目光,看向凡春運,道:“你不是去北齊國了嗎?怎麼還在東元國?”
凡春運苦笑,“不瞞姐姐,我這次真的是一言難盡。總而言之,我現在什麼都不是了,無家可歸,只想回東元國好好過日子。幸得陸四公子收留,才給我們主僕一條活路。”
果然是陸乘元……
盈袖笑了笑,“陸四公子真是有心。”
說話間,陸乘元居然已經追了上來,對凡春運十分關切地道:“你身上還傷著呢,怎麼到處亂跑?還不回去歇息?”
凡春運依戀地看著陸乘元,柔柔地道:“陸四公子言重了,我聽說姐姐在這裡,所以來行禮請安。”說著,又看了盈袖一眼,笑著問道:“姐夫跟著姐姐一起來的嗎?”
盈袖的目光有一瞬間的黯淡,不過她很快眨了眨眼,神情如常地道:“五爺還在養病,不宜出行。”
“這樣啊……”凡春運點了點頭,“那我去歇著了。姐姐保重,不要太擔心了。姐夫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沒事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