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沒有兩樣。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讓他一個人住呢?我這個嫡親姐姐都不能照應他,誰還能照應他?”
“姐姐,弟弟還有爹和母親,還有我啊!我們都會照顧他的!”司徒暗香忙說道,又拉拉司徒健仁的衣袖,“爹,給小磊也蓋一所新院子吧。不,給小磊先蓋!”
“暗香真是疼弟弟。”司徒健仁笑眯眯地誇暗香,然後橫了司徒盈袖一眼,“哪像你?什麼時候把妹妹放在心上?盈袖,我跟你說,別打量暗香不是我生的,你就怠慢她。我今兒把話就放在這裡,暗香雖然不是我生的,但是我疼她的心,比疼我親生的還多!”
司徒晨磊黯然低下頭,往司徒盈袖身邊靠近。
司徒盈袖一點都不驚訝她爹會這麼說。
她很明白自己和弟弟在爹心裡的地位,確實是跟暗香不能比的。就比如說蓋新院子,司徒盈袖能夠確信,爹絕對不會給小磊先蓋……
而上一世就更不用說了,弟弟早死之後,自己執掌了司徒家的生意,本來只想做個幕後做莊的人,但是她爹卻不讓她藏身幕後,而是到處宣揚,公開了她的名字身份,讓她不得不以商家女的身份在人前行走。
不知道這是不是長興侯府後來遲遲不肯迎娶她的原因之一?
司徒盈袖的思緒飄散開來,有一瞬間的怔忡。
“爹,我知道您疼暗香,但是您別疼暗香多過姐姐和弟弟啊。——您只要一樣疼,暗香就滿足了。”司徒暗香睜大一雙紅腫的眼睛,拽拽司徒健仁的衣袖。
“看,暗香多懂事!”司徒健仁瞥了司徒盈袖一眼,“我看你才要跟著你母親學規矩!不如你搬去跟你母親住……”
“老爺,您說什麼話呢?盈袖向來循規蹈矩,懂事聽話,哪有您這樣說話的?就算是自己的孩子要求嚴一些,您也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啊!”張氏打斷了司徒健仁的話,嗔了他一眼。
司徒健仁被這一眼看得酥了骨頭,半天才呵呵笑道:“還是夫人說得對,夫人說得對啊!”又對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道:“看,你們的母親對你們多好。就因為你們母親對你們比對她親生的暗香還要好,我才對暗香更好,不然豈不是辜負你們母親的一片心,你說是吧?”
司徒盈袖擠出一個笑容:“是啊是啊,爹說得對……”
幾個人又說了幾句閒話,司徒盈袖才拉著司徒晨磊的手,送了司徒健仁、張氏和司徒暗香三個人一起出去。
看著這三個人遠去的背影,還有順著夜風吹送過來的說笑聲,司徒盈袖撇了撇嘴,低頭看向司徒晨磊,正要安慰他,沒想到司徒晨磊也正抬頭看著她。
見她低頭,司徒晨磊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甜甜地道:“姐姐有小磊。”
司徒盈袖挑了挑眉,笑道:“對,小磊一個頂他們三個。”
夜深了,等司徒晨磊睡了之後,司徒盈袖換了水靠,外面披著大氅,悄悄出了至貴堂的後門,往自家後院的港灣行去。
她心裡不舒服的時候,就喜歡去游泳潛水,遊得汗流浹背了,心情就會好很多。
還是在正月裡,京城的夜晚依然寒冷刺骨,比江南的正月冷多了。
司徒盈袖來到自己上一世常常下水的地方。
那裡有一塊大石頭擋著對面人的視線,大石頭旁邊有一個小小的石桌石椅。
司徒盈袖剛剛把大氅解開,放到石桌上,眼角的餘光瞥見了一絲銀光。
她詫異回頭,看見正是師父戴著銀色面具,站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默默地看著她。
“師父!”司徒盈袖驚喜地撲過去,抓住師父的胳膊,“您怎麼來了?有事嗎?”
師父看了看她身上,發現還是穿著那身水靠,才微微點頭:“……還算聽話。不過,”他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