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兩雙瑩澈的眼睛,司徒盈袖心底陰霾盡去。
“小磊……”司徒盈袖伸手,捏了捏司徒晨磊的小臉。
司徒晨磊笑眯眯地看著她,還把臉湊近了些,讓她掐……
從床上起身之後,司徒盈袖振作精神,仔細回想了一下這些日子的點點滴滴,和前世的情形對照,最後決定,大概是她沒有佈置小佛堂的緣故。
如果要師父出現,應該情形要跟上一世一樣吧?
上一世師父出現,是因為她沉浸在失去弟弟的悲痛中不能自拔,在小佛堂裡日夜祝禱。
這一世,她不需要再給弟弟唸經超度,但是念經祈福總可以吧?
所以她是不是應該還是佈置一個小佛堂?
做好這個決定之後,司徒盈袖開始把上一世自己用來佈置小佛堂的東西陸陸續續搬到自容齋。
“白玉觀音、青銅香爐、紫檀木供案、從西域來的迦南香,到底在哪兒呢?”司徒盈袖一邊喃喃唸叨,一邊四處搜尋,卻怎麼也找不到這幾樣關鍵的東西。
“大小姐,您找這些東西做什麼?”採桑好奇地問道,“這些都是廟裡用的東西……”
“我要佈置一個小佛堂,這些東西都用得上。”司徒盈袖在屋子裡找前找後,“我記得以前都有的啊,怎麼找不到了?”
司徒盈袖揉了揉額頭。
不知道是不是日子過得久了,有些事情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娘,姐姐要在自容齋佈置一個小佛堂,您去勸勸她吧。”司徒暗香跟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一起住在至貴堂裡,司徒盈袖要做什麼,司徒暗香都看在眼裡,十分擔心。
張氏皺了眉頭,問道:“好好的小姑娘家,佈置什麼佛堂?她也不怕忌諱……不行,我得去說說她……”
張氏帶著司徒暗香來到至貴堂,對司徒盈袖道:“袖袖,好好兒的,你佈置小佛堂做什麼?”
司徒盈袖從箱籠前直起腰,笑著看了張氏一眼,眼風從司徒暗香面上掠過。
司徒暗香有些害怕地往張氏身後縮了縮,不敢直視司徒盈袖的眼睛。
張氏見了,笑著道:“你別怪暗香,她是擔心你,才跟我說的。你小小年紀不知道,我這個做母親的,不提醒你就是我不對。你要知道,沒有出嫁的姑娘家,在家裡設小佛堂,是大忌諱……”
司徒盈袖挑了挑眉,笑道:“忌諱?有什麼忌諱的?”
她轉了轉眼珠,道:“我是給我死去的孃親建佛堂祈福,也不行嗎?外面的人知道了,只會說我孝順吧?”
聽司徒盈袖提到自己的親孃,張氏倒是不好再勸了。
張氏點點頭,索性道:“給自己親孃祈福當然行的。對了,你娘當初在江南的司徒府也有一個小佛堂,裡面的東西我都收在一個箱籠裡,帶到京城來了。你要用,我讓春竹找來給你吧。”
司徒盈袖眼前一亮,笑著道:“那多謝母親了。不用勞煩春竹姐姐,我讓采芹和採桑去抬過來就行了。”
春竹是張氏的大丫鬟。
張氏應了,帶著采芹和採桑回去抬箱籠。
司徒盈袖讓她們徑直送到自容齋去。
等箱籠抬來了,司徒盈袖開啟一看,才發現原來上一世她佈置小佛堂的東西,白玉觀音、青銅香爐、小小的紫檀木供案、從西域來的迦南香,都是她孃親的遺物。
張氏跟著過來看了看,幫著司徒盈袖把這些東西佈置好,還道:“……你娘當初在家裡設了小佛堂,初一十五都會進去唸經祈福。可惜了,她行善積福一輩子,卻去得那麼早。”
司徒盈袖那時候還小,都不記得她娘有過這樣的時候。
再一次坐在自己和上一世佈置的一模一樣的小佛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