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根本看不出這裡臥了一隻貓。
師父縱身一跳,落地無聲,來到西廂房外面的迴廊上,貼著牆壁,傾聽裡面的人說話。
張氏果然在裡面。
她的聲音傳了出來:“大人,請恕屬下來遲”
“不怪你。那沈詠潔居然沒死,連我都沒有預料到。”屋裡傳來一道渾厚低沉的男聲,中氣十足。
師父透過半掩的窗戶,往裡看了進去。
只見張氏穿著那身溼淋淋的水靠,單腿半跪在一箇中年男子面前。
那男子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身穿一件赭黃色綾緞長袍,腰繫白玉腰帶,身形清瘦,很是儒雅。
“大人恕罪。這件事是屬下的錯。當初應該在沈詠潔蓋棺之前,在她胸口再捅一刀。”張氏慚愧說道。
不過當時她還沒有進司徒家的門,想做手腳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沈詠潔的葬禮,京城沈相家派了很多人過來弔唁,沈詠潔的靈堂還有明衛暗衛把守,而她是親眼看見沈詠潔的棺材蓋被釘起來了,就沒有想到沈詠潔還有死裡逃生的這一天……
半晌,那男人抬起頭,對著張氏道:“沒事。你起來吧。這一次我親自來,就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沈詠潔到底是如何死裡逃生的?”說著,他站了起來,揹著手,在屋裡走來走去。
那男子眉目俊雅,嘴唇極薄,一雙瀲灩的桃花眼,看人時眼風斜飛,很是含情脈脈。
師父不動聲色地往後縮了縮,避開那男子往外看的眼風。
張氏搖搖頭,“屬下不知。”說完又嘆息道:“本來這一次提出要給她移靈的主要目的,是要把那兩個孩子調離京城,方便我們的人下手。沒想到被謝東籬破壞了我們的全盤計劃。”
如果沒有謝東籬,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根本不能活著到金陵城給他們的孃親移靈,沈詠潔也不會活著回到京城。
總之是一著錯,著著錯,全著落在謝東籬身上。
“大人,謝東籬不能留了。”張氏陰沉著臉說道,國色天香的面容,頓時露出蛇蠍般的毒辣之色。
那男人見了張氏這幅樣子,反而被吸引住了,他在張氏面前停下腳步,伸出一根手指,托住她的下頜,嘖嘖道:“這樣美的面容,這樣黑的心腸,叫我怎麼放得下你?”一邊說,一邊低下頭親到她嘴上,一隻手已經伸到她溼淋淋的衣衫裡面去了。
師父在窗外瞥見這幅情態,明顯愣了一下。
門外的氣息發生了微妙的變動。
門內的男子猛然意識到門外有人偷窺,頭也不回,一把細如牛毛的金針從半開的窗戶處灑了出來!
師父旋身一擰,避開那些牛毛細針,雙手一闔,閉上眼,轉身從迴廊下急退。
門內的男子一掌震破窗戶,從裡面撲了出來,往師父背後猛擊過去!
師父並不懼他,在半空中輕輕巧巧一個回身,凝氣於掌,跟著飛了上去,和那男子凌空對了一掌!
一擊之下,師父心裡一驚:這人居然也是血裔之後!雖然只是半血……
絕對不能讓這個半血血裔發現自己的存在!
師父心念電轉,順勢往後疾退,身形如斷線的風箏一樣飄飄蕩蕩往外斜飛出去!
“大人真厲害!”張氏跟著從破損的窗戶處跳了出來,正好看見那男子一掌擊退偷襲的刺客!
那男子志得意滿地摸了摸下頜,輕笑道:“論功夫,這天底下能打得過我的人,要麼已經不在這個世上,要麼還沒有出生!哈哈哈哈!”
他縱聲而笑,十分快意。
司徒盈袖在外面急得團團轉,終於看見師父從宅院裡面倒退著飛了出來,在半空中轉了個方向,來到她身邊,一手拽住她,說一聲“走!”同時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