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喉頭如同被堵了一塊大石頭,沉甸甸地連喘氣都很困難。
他紫漲著臉,就這樣被謝東籬攙扶著胳膊,一步步離開謝家外院的大廳,往大門口行去。
婉皇貴妃這時已經被軟轎送到大門外的皇家車輦上,等元宏帝出來了,謝東籬將他們兩人塞到一輛車上,然後偏頭看了看抖得如同篩糠的總管大太監,淡淡地道:“大總管,謝某不放心,要親自送陛下回宮,大總管可否在前面帶路?”
總管大太監在心裡哀嘆陛下英明一世,糊塗一時。
居然挑了這個機會微服來到謝家,既沒有大擺儀仗,也沒有帶足侍衛。
身邊一個禁軍都沒有,還敢對謝東籬各種擠兌逼迫,謝東籬又不是軟柿子,哪有那麼好捏?
結果正好被謝東籬鑽了空子……
“謝大丞相放心,奴婢在前面給您老帶路。”總管大太監深深彎下腰,走到車輦前面。
元宏帝這一次是臨時起意出宮來到謝家,身邊的明衛已經被謝東籬的人制服了,暗衛在暗處窺探,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沒有人給他們打訊號。
謝東籬對自己人使了個眼色,命他們將周圍的暗衛全部剷除,然後自己跟了元宏帝和婉皇貴妃的大車,往皇宮行去。
有了總管大太監開路,車輦裡面坐著的又是話都說不出來的元宏帝和婉皇貴妃,他們進宮非常順利,一點阻攔都沒有。
兩個太醫汗流浹背,明白自己是撞槍口上了,卻大氣都不敢出,一直規規矩矩低著頭跟在謝東籬身邊,唯命是從。
謝東籬和總管大太監一起,將元宏帝和婉皇貴妃送入元宏帝的寢宮,便對兩個太醫吩咐道:“你們兩個給皇貴妃接生,我留五十個護衛在殿外守著,需要什麼東西,命他們找宮女要就是了。”
兩個太醫夾緊腿,一疊聲應是,半句話都不敢說,一個人親自去煎催產的藥,一個去佈置產床。
元宏帝被謝東籬扶著送到寢宮裡面暖閣的圈椅上坐下,怒火萬丈地盯著謝東籬,恨不得生吃了他。
謝東籬看了看他,躬身道:“陛下身邊盡是宵小之輩,實在非東元國之福。微臣不才,要幫陛下清君側,還請陛下好好睡一覺,等睡醒了,自然海晏河清,天下太平。”說完就在元宏帝的頸邊摁了一下。
元宏帝兩眼往上一翻,喉頭髮出荷荷一聲叫喊,就暈了過去。
謝東籬收回手,將自己在宮裡的人叫了過來,吩咐道:“你就在這裡照料陛下。沒有我的吩咐,無論什麼人都不許進來。”
那人是個年輕太監,進宮沒多久,一直都是謝東籬的人。
謝東籬趁著上一次清洗齊雪筠留下的人手的時候,順便也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那人忙道:“謝大丞相放心,只要奴婢在,就沒人能靠近暖閣的門。”
“辛苦了。等這件事結束了,我自然對你重重有賞。”謝東籬拍了拍他的肩膀,旋身離去。
暖閣外面的寢宮配殿裡,婉皇貴妃叫得十分悽楚,正在生孩子。
謝東籬皺了皺眉頭,擺擺手道:“堵住她的嘴。叫得這麼厲害,不成體統。”
兩個太醫忙拿巾子堵住婉皇貴妃的嘴。
謝東籬繞開配殿大門,來到外間,對候在那裡的總管大太監定定地看了一會兒,淡淡地道:“大總管,是不是該您帶路,讓謝某去肅清宮禁,殺奸臣,清君側?”
總管大太監慘笑一聲,對謝東籬道:“想不到謝大丞相還是動手了……”
“給我宮禁對牌。”謝東籬不想跟他廢話,“這皇宮裡所有的禁軍都要撤換。大總管是願意繼續在這裡服侍陛下,還是願意去九泉之下等著陛下的到來,就在你一念之間。”
謝東籬的話,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