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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什麼?”謝東籬淡笑說道,坐回書桌後面的大圈椅上,“可是覺得我掌朝政,依然是名不正言不順?”
沈友行抿緊了唇,下頜顯得格外方正,他不悅地看著謝東籬,微慍說道:“你既然自己知道,為何要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你可知道,這天下,始終是元家人的天下。你我都是外人,雖然能幫元氏皇族管理天下萬民,卻只是管理而已,輪不到你我做主。”
謝東籬呵呵笑了兩聲,一支胳膊橫放在身前的書桌上,身子微微前傾,極是有禮地問道:“外祖父,請問元氏開國女帝早年是什麼人?在東元國之前,這天下是誰的天下?”
沈友行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你是在跟我抬槓?”
“不敢。”謝東籬眯了眯眼,往後靠坐在大圈椅的後背上,“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外祖父為何不敢正視歷史?”
“歷史?”沈友行輕嗤出聲,“東元國之前是大周,大周之前還是大夏呢!你要這樣說起來,大周也並非正統!”
他以為謝東籬是故意用東元國承襲大周的這一段歷史來抹煞元氏皇族的正統性。
謝東籬微微一笑,居然點頭贊同他的說法:“說得好!大周確實並非正統,以此類推,大夏也並非正統,是吧?”
沈友行語滯,目光遊移著看向別處,不敢跟謝東籬對視。
“不說話了?”謝東籬手指頭篤篤敲擊著桌面,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分明,“如今天下三分,是從大周分來的。而大周又是取大夏而代之。大夏呢?當然也是從別人那裡奪來的權柄。這說明了什麼?”
“你什麼意思?!”沈友行被謝東籬話裡話外的意思激得坐立不安,一下子站了起來,“我沈家一門忠烈,你可別……”
“外祖父。”謝東籬也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撣撣衣袍,淡淡地道:“我的意思很明顯,這個天下,從來就不是哪一家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這個天下,有才能者得之。”
沈友行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你……你難道真的想……?”
“既然當年大夏能從天正帝國手裡接過權柄,大周又能從大夏手裡繼往開來,而東元、北齊和南鄭就更不用說了,還不如大周,各自偏安一隅而已。”謝東籬沉穩說道,“難道外祖父,不想看著我建功立業,成就一番事業嗎?”
“胡鬧!荒謬!你知不知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沈友行終於吐出一口氣,心裡慌得不得了。
他沒想到,謝東籬的眼裡不僅有東元國,還有北齊和南鄭!
年輕人心太大了!
“你……你……你如果能放下私怨,為東元國打下整個中州大陸,我就當沒聽過今天這番話。”沈友行長吁一口氣,終於給自己找了個原諒謝東籬的藉口。
在他的心裡,無論元宏帝如何對他,忠君始終是刻在骨子裡的。
他可以弄權,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對元宏帝取而代之。
“呵呵,我打下整個天下,然後交到元氏皇室手裡?”謝東籬輕笑搖頭,“外祖父,這話您自己都不信吧?”
“別忘了,你妻子就是姓元!”沈友行萬般無奈,只好把盈袖祭了出來,“難道你要滅她孃家,篡她皇祖父的位?!”
“孃家?袖袖有孃家?在哪裡?我怎麼不知道?”謝東籬偏了偏頭,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她皇祖父可是廢了她弟弟皇太孫的位置,一心一意算計她為他的小兒子護航呢……”
而且還恨不得搭上自己的妃子打盈袖夫君的主意……
“你知道?”沈友行十分愕然,額頭上冷汗直冒,“可是……可是……陛下這樣做,是為了元氏皇族的江山,無可厚非……”
“這麼說吧,如果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