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如何覆滅的?敢情你們把王家都忘了吧?”一個禁軍乜斜著眼睛掃了他們一眼,陰陽怪氣說道。
王家可是被滿門抄斬了的!
張家的下人奴婢打了個寒戰,馬上噤聲,扶著張老夫人回內院去了,個個都是人心惶惶,千方百計想了法子要出去給張四爺報信。
……
天才矇矇亮,謝東籬一大早就起身,再一次來到宮裡,向元宏帝稟報昨天審訊的情形。
元宏帝滿臉地疲憊之色,翻看著跟張家有關的證供,很是不忍地搖了搖頭,道:“張老爺子英明一世,只可惜娶了個攪家精。”
謝東籬知道說的是張老夫人這個北齊貴女。
“陛下,其實話不能這麼說。張老爺子能被女人左右,本來就不甚英明。作為男人,內院裡的事不管是正理,但是如果大是大非的事情上都聽之任之,那根本就是糊塗蟲、軟骨頭。”謝東籬不以為然說道。
元宏帝聽了很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道:“張老爺子也是有苦衷的,不能完全怪他。”
謝東籬明白自己剛才說的話,讓元宏帝心虛了。
元宏帝當初不就是被北齊來的皇后齊雪筠折騰了三十年?
宮裡被齊雪筠幾乎把持了一多半,元宏帝只能勉強護著自己和自己養在宮外的兒子司徒健仁。
而謝東籬說張老爺子被女人擺佈,不甚英明,元宏帝聽著就像是謝東籬指桑罵槐,在說自己一樣。
謝東籬明知他的話會引起元宏帝不好的聯想,但是他還是說了。
因為他不想再面面俱到,也不打算事事周全,更不願意一邊幫元宏帝看著他的江山,一邊還要顧忌他脆弱的自尊心。
這個江山,他是要定了。
不獨東元國,還有北齊國和南鄭國,都要回到他手裡。
謝東籬輕笑著抬頭,對著元宏帝拱一拱手:“那陛下打算如何?體諒張老爺子的苦心孤詣,只治罪張老夫人嗎?”
元宏帝被噎了一下,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他低下頭,淡淡地道:“容朕想一想。你先下去吧。”
謝東籬應了一聲,道:“為防走漏訊息,微臣已經用陛下的名義調兵圍了張家老宅和張副相的府邸。至於如何處置他們,還請陛下聖裁。”
元宏帝一陣心悸,猛地抬起頭,看著謝東籬森然道:“你敢假傳聖旨?!”
謝東籬挑眉旋身,攤開兩手說道:“陛下,您昨天吩咐微臣處置北齊錦衣衛間者和通敵賣國的東元國人,特批允許微臣動用禁軍和飛魚衛,臣何時假傳過聖旨?”
“……朕有說過?”元宏帝疑惑地揉了揉太陽穴,模模糊糊想起昨天的情形,好像真的是說過?
謝東籬輕嘆一聲,將元宏帝給他的密旨從袖袋裡取出來,放到元宏帝面前,“陛下請看。假傳聖旨是欺君之罪,要被滿門抄斬的。微臣的孩子還沒有出世,是斷斷不會做這種目無法紀的事的。”
元宏帝看著自己親手寫的密旨,很是尷尬,他飛快地睃了謝東籬一眼。
一般這種時候,謝東籬都會說幾句話,讓他下臺階。
但是謝東籬揹著手站在他面前,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
抱著拂塵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總管大太監在心裡不知道嘆了多少口氣,最後還是躬身過來打圓場:“陛下是掛念老臣,不想張家重蹈王家的下場。”
王家因為王錦奕通敵賣國,引來北齊禁軍兵臨城下,已經被滿門抄斬了。
元宏帝連忙點頭,對謝東籬道:“正是。張家也是曾經是國之棟樑。這件事是張老夫人主導,跟張家旁的人關係不大,跟王家那件事,不可同日而語。”
“陛下既然發話,微臣當然遵旨。這件事,就只著落在張老夫人和張家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