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二門上去了。
謝東義、謝東鳴,還有陸瑞蘭、寧舒眉得到回報,個個喜從天降,帶著自己的兒子媳婦孫子和未出嫁的女兒都到二門上迎接。
謝東籬跨過二門,看見烏壓壓的人群站在另一邊,扯了扯嘴角,“大哥二哥、大嫂二嫂,你們這是做什麼?”
“五弟?真的是你?不是說你不會回來了嗎?!”謝東義驚喜萬分地拍著他的肩膀,“可把五弟妹給嚇壞了……”
謝東籬瞥了一眼還在他臂彎裡心神恍惚的盈袖,心疼極了,也有些自責,但在這麼多人面前,他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我剛回來了,累壞了,明兒再和大家聚一聚。”
“應該的!應該的!快去歇著吧!”陸瑞蘭忙上前分開一條小路,“我已經命小廚房給你整治一桌酒菜,送到你和五弟妹的院子裡去了。今兒下大雪,涮鍋子最好,還有新鮮的鹿肉、狍子肉,都片好了送過去。”
“有勞大嫂。”謝東籬急著要回屋安撫盈袖,對這些人笑了笑,就帶著盈袖快步離去。
陸瑞蘭看著他們的背影,歡喜地拊掌道:“真是太好了,五弟終於還是回來了。”轉身看見自家的人個個欣喜不已,忙笑道:“行了,你們也得讓人家小夫妻先聚一聚。特別是五弟妹,這兩年她雖然什麼都不說,可我知道她心裡不好受的。”
大家欣然應諾,四下散了。
謝東籬帶著盈袖回到自己久別的屋子裡,四下看了看,發現跟他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就連床上的被褥,都是他走之前用的那一套。
都用舊了,花色灰暗,有些地方都起了毛,但是盈袖還是用著它們。
好像只有這樣,謝東籬就還在她身邊一樣。
盈袖回到自己屋裡,才漸漸回過神,看著謝東籬含笑的臉,她倒有些慌亂了,忙脫了大氅,道:“你先去沐浴吧,我去叫人炊水。”
謝東籬含笑點了點頭,往浴房行去。
盈袖在門外轉了一圈,命粗使婆子抬來熱水送了進去,自己又去小廚房催熱鍋子。
也不能只吃熱鍋子,她洗了手,親自下廚,給謝東籬做了個他最愛吃的菜。
帶著涮鍋子的食材和她剛做的熱菜回到屋子的時候,謝東籬已經洗完出來,正四處問:“袖袖呢?袖袖去哪裡了?”
盈袖走了進來,笑著道:“你洗完了?”
謝東籬“嗯”了一聲,坐下來拿大巾子擦著頭髮。
盈袖在一邊看著,竟然不敢上前幫他,就在屋裡四處逡巡,一會兒去給他找了嶄新的中衣出來,又找了她給他做的夾棉裡衣,毛皮夾袍,還有綰頭髮的簪子,新做的皮毛靴子,一一給他擺出來。
屋裡的圓桌上擺滿了食材,鍋子熱氣騰騰,白玉玲瓏香爐裡散發出沉水香綿遠悠長的香味,床邊的紅木轉籠美人宮燈發出暖融融的光芒。
盈袖彎著腰,拿出一床簇新的被褥鋪在床上。
這些事情,本來應該由丫鬟來做。
可是這一刻,所有的事,都由她親手來做,不假他人之手。
謝東籬擦乾頭髮,看了盈袖一會兒,見她忙忙碌碌,在屋裡一刻也停不下來,不由莞爾。
他慢慢走過去,站到盈袖身旁,低聲道:“袖袖。”
盈袖直起身,轉頭就看見謝東籬幾乎貼著她的腳跟站著,心裡有些慌,手腳無措,垂了眸,幾乎不敢看他的眼睛。
盼了他這麼久,當他終於回來了,她幾乎有了近鄉情怯的感覺,怕到不敢靠近,生怕這一切,只是她想他想瘋了的癔症……
“……袖袖……”謝東籬在她耳邊低嘆,呼吸灼熱,燙紅她的耳垂。
他抬起她的下頜,和她靜靜地對視,過了一會兒,他突然低頭,溫柔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