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我儘量,很有可能,你今天真的能見到王郎。”
為了分散阿細的注意力,盈袖又問對她說:“你好好想想,等下如果見到王郎,你要跟他說些什麼話?”
阿細真的靜靜地琢磨起來,不再鬧著要走了。
盈袖吃完早飯,又給阿細好好裝扮了一下,發現她打扮起來,居然有些像一個人,微微一怔,腦子裡有什麼東西一晃而過。
“阿細,你要吃點東西,你太瘦了。王郎見了你,說不定就認不出來了。”盈袖想了想,還是重新給阿細打扮了一下,將她的眼睛描得大大的,頭髮披散下來,只在頭頂用束髮金環鬆鬆地在頭頂繫著頂發,再給她戴上長長的鏈珠銀環,白銀頭冠,儘量往苗女打扮,才不再像別人了。
阿細乖乖地坐在妝臺前,任憑盈袖折騰自己的頭髮。
盈袖又問她:“阿細,你知不知道王郎那時候去南鄭國做什麼啊?”
阿細拿著盈袖給她的銀絞絲鐲子把玩,一邊道:“不知道,去走親戚?”
盈袖暗暗覺得王錦奕一定從頭到尾都在騙阿細,肯定不會對她說實話,因此也不再問了,讓她再歇一歇,等她安排好了,就帶她出去見王郎。
阿細應了,一個人坐在廂房裡反覆練習自己要跟王郎說的話,臉上一時欣喜,一時嬌羞,一時又憤憤,看得盈袖惻然。
她回到自己房裡,對謝東籬悄聲道:“你知不知道王錦奕那個時候跑南鄭國做什麼?”
謝東籬正在向這個問題,他對盈袖提醒道:“不要逼得王錦奕太急,看看能不能將他拉到我們這邊……”
盈袖點點頭,“我曉得。”一邊讓採桑拿了自己的帖子送到沈家,給沈大夫人王月珊。
“盈袖有事要見錦奕?”王月珊聽了採桑的傳話,很是驚訝,“有什麼事嗎?”
採桑笑著道:“沈大夫人,奴婢不曉得,可能是五爺有吩咐吧,主子的事,奴婢哪裡知道呢?只我們夫人說,讓您悄悄地請,不要驚動別的人。”
王月珊雖然覺得蹊蹺,但想著在自己家裡,任何一方都不會出問題的,因此也沒有多想,點頭道:“那我試一試,如果錦奕有空,讓他來一趟。”
採桑專程在沈家等著回信。
王月珊是王錦奕的嫡親姑姑,她一找他有事,王錦奕二話不說就來了,居然連回帖都不用。
“好了,他已經來了,你回去跟你們夫人說吧。”王月珊笑著命人送了採桑出去。
沈遇樂在王月珊身邊學著管家理事,聞言忙道:“娘,我去看看二表哥?”
王月珊皺了皺眉頭,“你是定了親的人,身邊多帶幾個丫鬟婆子。”
“知道了,娘。”沈遇樂笑著帶了自己的兩個丫鬟去後花園的一處抱廈內見王錦奕。
王錦奕見了沈遇樂,忙站起來笑道:“勞煩表妹大駕,真是不好意思。”
沈遇樂讓他坐,笑著道:“是我表姐有事要見你,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著急忙慌地將你找來,還望你不要見怪。”
“怎麼會?我正想著不日就要去北齊遊學,要來姑母這裡辭行,沒想到姑母就發帖子請我了,正好一道手來了。”王錦奕二十一歲了,生得唇紅齒白,俊逸瀟灑,在三侯五相的這些公子哥中也是很有名氣的。
那句“沈大儒雅王二狂”裡的“王二”,說得就是他,王二公子王錦奕。
他這人確實很狂妄,但不是恃才傲物的狂,而是“薄湯武而非周禮”的狂。
對於禮法規矩向來不屑一顧,家裡幾次給他定親都被他躲了過去,因此直到如今二十一歲了,連個未婚妻都沒有。
盈袖聽說舅母一封帖子就把一直見不到人影的王錦奕給找來了,忙帶著阿細往沈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