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大車上下來,走到呂大掌櫃身邊,悄聲問道:“……呂伯,這是怎麼回事?”
她不是聽說她爹不用滾真釘板?虧她還很遺憾了一陣子……
呂大掌櫃用帕子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悄聲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們明明答應了的!”
大理寺的衙差頭兒也十分驚訝,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明明吩咐人抬出來的是軟釘板,怎麼變成硬釘板了?!
拿人錢財,不能替人消災,以後還有誰願意給他們塞錢?!
司徒盈袖知道她爹司徒健仁是滾了真釘板了,忙抿了抿唇,將翹起的唇角壓了下去,不能讓人看見她心裡的高興和歡喜……
她只想雙手合什,對著天空祝禱一番,感謝神靈保佑,全了她的心願。
難道這個世上真有報應這一說?
張氏在司徒府的大車裡聽見司徒健仁的哭喊聲,也嚇得白了臉。
但是她沒有下車,而是悄悄撂開車簾,只露出一雙眼睛往外看,心裡很是忐忑不安。
司徒健仁本想起身,但是那股大力居然推著他,結結實實從釘板的一頭滾到另一頭,痛得他撕心裂肺,最後從釘板上滾下來的時候,已經暈了過去。
大理寺的衙差頭兒沒法子,撓了撓頭,從暈倒的司徒健仁手上接過狀紙,道:“釘板已滾,狀紙接了。”
這就算是立案了。
司徒盈袖總算覺得自己不虛此行。
從大理寺回去的時候,她心裡一動,命人又去賭坊買了司徒府贏,大大押了一注。
……
大理寺裡,衙差頭兒劈頭蓋臉抽了那四個抬釘板的衙差每人一個耳光,吼道:“老子不是讓你們抬軟釘板嗎?!怎麼還給老子抬了硬釘板出去!”
害得他不得不把收的銀子吐出來!
那四個抬釘板的衙差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捂著被打的臉嘀咕道:“……我們就是從放軟釘板的屋裡抬出來的。誰知道那釘板被人換了……”
“放屁!誰有那麼大能耐來大理寺的庫房換刑具?!一定是你們平日裡偷懶耍滑,裝錯了!”衙差頭兒又罵了手下幾句,才拿著司徒府的狀紙去大理寺丞那裡備案。
大理寺丞此時也在看著從宮裡送來的一封密信。
只見那信上只寫著“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一句話。
雖然沒有落款,但是看那筆跡,大理寺丞就知道是誰寫的,自然心領神會。
大理寺丞不是不疑惑的,不過想到魯伯爵府平日裡太過囂張,也許宮裡那位皇后娘娘也看不過眼,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也說不定。
這樣一想,大理寺丞在審案的時候,便格外偏向司徒府。
“……魯大貴在司徒府欲行不軌,是大家都看見的。你們還有什麼話說?”大理寺丞在堂上威嚴問道。
魯伯爵府的人一聽就傻了。——這大理寺丞怎麼回事?怎麼會胳膊肘兒往外拐?!
說好的照顧皇太孫和太子妃臉面呢?!
司徒府的人都露出會心的微笑。
司徒健仁更是高興得合不攏嘴。——他的釘板真是沒有白滾!
雖然到現在都疼得要命,但是一想到不用砍頭,他又覺得滾釘板還是值得的。
“大人!就算我們世子吃醉了有些不妥,但是並沒有奸到司徒健仁的妻子,那司徒健仁憑什麼把我們世子砸死了?!還有,不僅砸死了我們世子,還……還……還閹了他!”魯伯爵府的人一著急,把這件事也說了出來。
大理寺門外圍觀的群眾們一派譁然。
“哇!原來還被閹了!”
“嘖嘖,魯家這位到底是做了什麼孽?怎麼會被人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