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人合股,哪有自己獨資來得爽利?!
就算是表面上的獨資,也比大張旗鼓的合股要好。
司徒盈袖也明白這個道理,當然,她有別的考慮。
漕幫是她收服的,也是她的暗手。
從前世的死,到重生之後一路行來的險境,司徒盈袖已經知道,她的對手,強大得不可思議。
所以她的反擊,也必須不斷強大,但不能為人所知。
……
司徒健仁帶著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回到京城的時候,已經進了臘月。
天氣冷了起來,呵氣成霜。
但是京城的街道上,依然充滿著熱火朝天的過年的氣息。
東元國四州八郡的人都有來京城採辦年貨的傳統。
北齊的皮貨首飾,精米白麵,南鄭的藥材名酒,貴木傢俬,東元的錦緞軟綢,細鹽如雪,還有天南地北的小吃名點,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買不到的。
他們的大車拐了個彎,從一座式樣古怪的高腳竹樓的宅院旁經過。
司徒盈袖從車窗裡看見了,知道這是南鄭館,就是南鄭國質子二皇子鄭昊住的地兒。
南鄭國的房子大部分就是這個樣子。
得得!得得!
幾個鮮衣怒馬的少年郎騎著馬從他們大車旁經過,往前跑去。
司徒家的大車從岔道拐嚮往東去的大街,再走一段,就到司徒府了。
就在這時,一個衣衫陳舊,但是貌美如花的少女挎著竹籃低頭走過。
“小心!”道旁傳來一聲驚呼,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衝了出來,一把拽住那個姑娘,往道邊一扯。
“籲——!”只見剛才那些鮮衣怒馬的少年不知什麼時候從小道上折了過來,趕緊勒住韁繩,那高高揚起的馬腿才沒有踩到那姑娘頭上。
“臭娘們!怎麼走路的這是!”那幾個少年怒罵一聲,又往馬上抽了一鞭,狂奔而去。
“姑娘,你沒事吧?”那男子關切地問縮在他身邊的姑娘。
那姑娘驚喜抬頭,但是看了一眼那男子的樣貌,很是失望地道:“我沒事。”又柳眉倒豎,毫不容情地道:“你拉拉扯扯做什麼?”
那男子一愣,下意識放了手,往後退了一步。
“唉,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武狀元救了張副相家的三小姐,人家三小姐連文狀元未婚夫都不要了,也要以身相許。可是田兄你呢?饒是救了人家,還被人家嫌棄!——我看,你也去考武狀元吧。三年之後,你不比那餘順豪差!”那男子的朋友拍拍他的肩膀,為他打抱不平。
那田姓男子笑了笑,道:“我救她,又不是為了讓她以身相許。你們想多了。”說著,轉身離去。
司徒盈袖趴在車窗前,看得津津有味。
“喂!看什麼呢?”有人敲了敲車窗。
司徒盈袖定睛一瞧,居然是鄭昊這張驚豔絕世的臉。
“看熱鬧。”司徒盈袖笑嘻嘻地道,朝那姑娘那邊努努嘴。
鄭昊抱著胳膊靠在她的車窗附近,懶洋洋地道:“這有什麼好看的?——救了人,也沒討到好。”
“以身相許這種事,其實是看臉。那位田公子但凡長得好些,一定成。”司徒盈袖悄聲說道。
鄭昊點點頭,“這話精闢透徹。所以我從來不救女人。因為我長得這麼美,不管救誰,那女人一定會哭著喊著要以身相許。我可不想娶那麼多媳婦!”
這人真是夠了!自戀到這種地步!
司徒盈袖白了他一眼。
“好了,不跟你胡謅了。我問你,這陣子你去哪裡了?你答應我的蟲草雞湯呢?難道你要賴賬?還是要拖到過年之後?”鄭昊很是不虞地敲敲司徒盈袖的大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