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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趙家不是沒別人了嗎?”謝東籬意味深長說道,“只有您和小表妹跑了出來,當然就只有給你們了。”頓了頓,又道:“眾所周知,趙家這一次遭難的只有祖屋大宅,趙家的田產房產和商鋪大部分毫髮無損。雖然趙家的那份契紙被壓在泥石流底下,找不出來了,但是官府也存有一份契紙。如今興州遭難,官府正在甄別那些人家裡活下來的人,好發放新的契紙,以防被人冒領。你們沒去,本來是領不出來的。我是透過沈大丞相,才輾轉弄來了這些東西。”
趙俊興雙手顫抖著捧著這些契紙,臉上的神情十分激動。
不過,他兩邊坐著的謝二爺和謝三爺,神情比他更激動,連眼睛都看直了……
“……大哥,您看,姑父和小表妹承繼了趙家全部家產,比我們大房的境況還要好。大哥,您真的執意要留姑父和小表妹在我們家住下,不怕外面的人說我們大房貪圖姑太太的產業?”謝東籬話鋒一轉,看向大哥謝東義。
謝東義聽了這番話,也看見趙家厚厚一沓契紙,不好意思再強留趙家父女住下,只好笑著道:“那當然不一樣了。先前是擔心姑父和小表妹無處可去。如今他們有了這筆家產,自己肯定能過得更好。”
“就是。如果能自立門戶,誰願意寄人籬下?——如果有,那也只能說明這些人也許別有所圖。”大嫂陸瑞蘭在屏風後面說道,和謝東義一唱一和。
趙瑾琦從聽到那些家產契紙開始,整個人都呆滯了。
萬萬沒想到啊……
正愣神間,聽見陸瑞蘭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趙俊興和趙瑾琦都知道他們是非走不可了。
因為不走,就會被人懷疑“別有所圖”……
而且謝家說的確實是人之常情。
哪有大富翁還非要在不如自己的人家白吃白喝白住的?
謝家二叔和三叔卻是眼前一亮,這時才篤定趙家父女確實有身家,忙道:“都是親戚,何必見外?妹夫,你帶著外甥女去我家住吧,保管舒舒服服!”
趙俊興只好訕笑,道:“今日我們還是剛知道這些產業。東籬啊,能不能託你幫我們一個忙,買所宅子?”
“我不是掮客,不懂買賣房屋。”謝東籬淡笑搖頭,“不過大哥好像認得一些掮客……”
“不用麻煩。”趙瑾琦在屏風另一邊聽見了,咬了咬唇,道:“我倒有個提議。我娘當初活著的時候,念念不忘她以前在司徒家住過的院子。不如請大表嫂出面,把那所宅子賣給我們?”
她說的就是司徒家現在住的那所宅子。
謝家二叔和三叔一聽,頓時大喜,忙應和道:“好!就那所宅子!”說著,看向謝東義和謝東鳴,用痛徹心扉地語氣對他們說道:“老大、老二,其實我們早就想說你們了。那所宅子,是我們謝家的祖屋,你們怎麼能說賣就賣了呢?!——這是讓祖宗蒙羞,讓祖宗蒙羞啊!”
謝東籬淡然微笑,看向謝家二叔和三叔,道:“兩位難道不是我謝家子孫?居然連祖屋在哪裡都弄錯了。”
“怎麼弄錯了?!難道你們偷偷賣給司徒家的那所宅子,不是我們謝家的老宅?!”謝二叔色厲內荏說道,“我和三弟當初就是在那所宅子裡出世的!”
“那所宅子,確實算得上謝家在京城的老宅,但是並不是謝家的祖宅。這其中差別可就大了。我們可擔不起讓祖宗蒙羞的罪名。”謝東籬放下酒杯,拿起一旁的巾子擦了擦手,“我想二叔和三叔是不是忘了,我們謝家的祖宅,不是在京城,而是在北齊西面兒的聖地附近。那地兒後來被黃沙覆蓋,謝家老祖宗才帶著小輩背井離鄉,一路遠走,最後來到東元國住下。”
此語一出,謝二叔和謝三叔頓時鬧了個大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