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見呂大掌櫃親自來了,沈詠潔頷首致意:“呂大掌櫃有勞了。”
“夫人怎麼跟小人客氣上了?小人不敢當!實在不敢當!”呂大掌櫃忙向沈詠潔躬身行禮,恭恭敬敬把那對牌奉了上去,又道:“您的吩咐已經傳下去了。少頃內院的管事婆子都會來至貴堂回話。您看您什麼時候有空,見一見她們吧。”
沈詠潔伸手拿了一個對牌在手裡細看,點頭道:“確實是上好的,有勞呂大掌櫃。”又謝了一番,才目送呂大掌櫃而去。
司徒盈袖感慨道:“娘,呂大掌櫃對您真是很敬重呢。”
“他管著司徒家的生意,能做到他這樣就不錯了。”沈詠潔淡淡地道,將對牌放回匣子裡,對捧著匣子的沈嬤嬤道:“等下她們來了,嬤嬤幫著分派一下。袖袖在旁坐鎮就行了。我身子還弱,要養一養。”
她暫時不打算見那些管事婆子。
可想而知,現在這些管事婆子,都是張氏的人。
她肯定是要都換下來的。
只是這批人關係到張氏的來歷,沈詠潔也不想放她們走。
在院子裡溜了一會兒,沈詠潔自去屋裡歇息。
管事婆子們果然很快就到了,惴惴不安地問司徒盈袖:“大小姐,到底怎麼回事?好好兒的,怎麼要換對牌?”
“以前那些對牌舊了,自然換新的。主子做事,什麼時候要跟你們解釋?”司徒盈袖好笑,又道:“你們是司徒家的下人,我們要清查賣身契。你們等會回去,跟張姨娘說一聲,讓她把你們的賣身契交過來。”
這些管事婆子心裡一緊,互相看了看,點頭下去了。
她們一下去,果然馬上就去張氏的院子回報。
張氏聽說沈詠潔一氣換了全新的對牌,心裡很是懊惱,面上卻不露分毫,擺擺手道:“你們的賣身契我會讓春竹送給大夫人,不用擔心。你們還是要好好當差,就跟在我手下一樣,別歪著心思給大夫人使絆子,知道嗎?”
“二夫人真是心善!”
“二夫人菩薩心腸,一定會有好報的!”
管事婆子放了心,紛紛奉承張氏。
等她們走了,司徒健仁從裡屋出來,笑著對張氏道:“我就知道你是個好的。夫人對你有誤會,時間長了就好了。”
張氏含笑道:“老爺這下信我了吧?——不是我要針對夫人,是夫人不肯放過我。”
“怎麼會呢?有我在,沒人敢動你。”司徒健仁拍著胸脯打包票。
張氏笑了笑,道:“我明兒要去大慈悲寺上香,去求個符回來,好給老爺生個兒子。”
原來是要求子。
司徒健仁呵呵一笑,道:“要求子,你求那些泥塑木胎做什麼?還不如求求老爺我!”
“老爺要求,廟裡也要拜!雙管齊下,才能心想事成。”張氏似笑非笑地斜了司徒健仁一眼。
司徒健仁半邊身子都麻了。
……
第二天一大早,張氏收拾好東西,帶著司徒暗香要出門。
可是在二門上就被攔住了。
“張姨娘,出二門得要對牌。”這二門上的婆子已經被司徒盈袖換上了她至貴堂的一個粗使婆子。
這些人都只聽她司徒盈袖的,不買張氏的帳。
以前沈詠潔沒有回來的時候就是如此,現在沈詠潔回來了,這些婆子就更不怕張氏了。
張氏一愣,道:“我要出去廟裡上香,老爺答應了的。”
“老爺是男人,不管內院的事兒。您要出內院,得要夫人同意。”那婆子不陰不陽地道,轉身將二門關得緊緊的,一邊用大家都聽得到的聲音嘀咕:“……哼!打扮得花紅柳綠往外跑,誰知道是上香,還是會野男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