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她要來司徒府,出席沈詠潔的桂花宴!
她要馬上把這樁親事給攪黃了!
沈詠潔明白了陸瑞楓的意思,從她面上收回目光,淡淡笑道:“長興侯夫人對我們家二小姐倒是關懷備至。”
“那是自然。暗香這小姑娘特別可人意兒,就衝她給我做了這麼多雙好鞋子,我也不得不看顧她。”陸瑞楓笑著說道,還伸出腳下的鞋子給眾人看。
眾人跟著連聲稱讚,言笑不絕。
今天司徒府桂花宴來的貴客雖然多,但是論品級身份,還真沒一個人有長興侯夫人陸瑞楓高。
所以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大家都只有跟著附和的份兒。
沈詠潔跟著笑了一回,轉身對沈嬤嬤道:“去把二小姐請來吧。”說完又對陸瑞楓道:“我把她放出來,完全是看你面子上。你知道她今日做了什麼事?——我不得不禁足她啊!”
沈詠潔一說,今日去了司徒盈袖至貴堂的那些小姐都掩面輕笑。
“禁足?為什麼要禁足?”陸瑞楓眨了眨眼,“暗香年紀小,她不懂事,你多教導她就是了,何必這樣呢?”
這是在暗示沈詠潔故意擠兌司徒暗香,不讓她出來見客人。
沈詠潔笑著沒有說話,轉頭給坐在她另一邊的孃家大嫂王月珊敬酒。
王月珊關切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沈詠潔對她做了個“放心”的眼神,表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很快,沈嬤嬤就帶著司徒暗香來了,對沈詠潔道:“夫人,二小姐來了。”
司徒暗香委委屈屈給沈詠潔行禮,嬌怯怯地道:“母親,我再不敢了,您饒我這一次吧。”說著就跪了下來。
沈詠潔故意慢了一拍說話,果然陸瑞楓已經起身走到司徒暗香身邊,親手扶起她,嗔道:“你這孩子,平日裡我誇你是個聰明懂事的,這會子怎麼鑽牛角尖了呢?你嫡母最是和善仁德,一定不會為難你。——來,到我這邊坐。”說著,拉著司徒暗香在自己身邊坐下,不斷給她夾菜。
席上的人看著這番情景,都把目光投向了司徒盈袖。
司徒盈袖一點都不在意,笑嘻嘻地捧起仙鶴展翅的酒瓶,起身給大家一一斟酒。
司徒暗香見長興侯夫人在這樣的大場面上給她臉面,驚喜交加,更加使出渾身解數籠絡她。
等司徒盈袖斟酒斟到陸瑞楓這邊的時候,陸瑞楓居然拿手蓋住了自己的酒杯,對司徒暗香努努嘴,道:“暗香,你從你姐姐那裡接過酒瓶,給我斟酒。”
竟然拒絕司徒盈袖給她斟酒。
沈詠潔一直冷眼旁觀,到了這個時候,才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便一拍桌子,做出羞惱不已的神情斥道:“長興侯夫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陸瑞楓見沈詠潔發火了,心裡高興起來,臉上不露分毫,詫異道:“我怎麼了?我不過是讓二小姐給我斟酒而已,不行嗎?”
“行!怎麼不行!”沈詠潔做出一副怒極反笑的樣子,掰著指頭數:“您收了暗香給您做的那麼多雙鞋和抹額,後來又重禮回送給她,一直誇她比她姐姐好。這會子居然連敬酒都不用我們大小姐敬了,只用二小姐。——在您心裡,二小姐真的比大小姐要好得多吧?”
陸瑞楓淡笑道:“我跟你是手帕交,不說那些虛禮。確實,暗香在我心裡,是比盈袖好一些。不過,我也知道,是你親生女兒跟我們侯府世子定的親,你大可放心,就算我更喜歡暗香,也是絕對不會違揹我們當初定下的親事的!”
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其實用心險惡。
一邊把司徒盈袖踩到腳下,一邊把司徒暗香捧到天上,然後轉頭就說到當初定的親事,說得好像是司徒盈袖搶了她妹妹的親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