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他是還沒有能回去。
因為它還在他們頭頂,不將它徹底摧毀,他們誰都回不去,也沒有未來。
當年他就知道他們的成功只是暫時的……
“布衣中,問英雄。王圖霸業成何用?禾黍高低六代宮,楸梧遠近千官冢,一場殘夢……”
慕容長青哼著小曲,從床上起身,伸出胳膊伸了個懶腰。
走到屏風後穿上夜行衣,他從窗子裡掠了出去,往謝家大宅那邊行去。
……
謝東籬晚上也沒有睡著。
他想著那天在高臺上感受到的那股奇特的波動,心神有些恍惚。
那股波動他很熟悉,但卻不知道自己為何那麼熟悉,或者他不願意去回想那種熟悉。
那是一種拼盡全力也要逃離的感覺。
現在,他不是一個人,他還有袖袖。
謝東籬回手,將盈袖緊緊抱在懷裡,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盈袖在睡夢中嘟噥兩聲,在他懷裡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並沒有醒。
黑暗中,謝東籬的目光落在盈袖面上,溫柔得如同夏夜的晚風,令人沉醉。
他伸出手,輕撫著她柔嫩的面頰,用手描畫著她臉部的輪廓,一遍又一遍,像是要刻在心裡,擔心自己有一天會忘了她……
咚!
臥房的窗子上傳來一聲聲響。
謝東籬眼眸閃了閃,他將胳膊慢慢從盈袖身下抽了出來,悄然起身,推開了窗戶。
慕容長青抱著胳膊站在窗外,對他笑了笑,露出八顆雪白的牙齒,在夜色下閃閃發光。
“你來做什麼?”
“我來提醒你,你們的時間不多了。”慕容長青瞥了一眼夜空,“我不信你感覺不出來,它已經要來了。”
謝東籬從窗子裡跳了出去,揹著手,站在迴廊下,緊緊盯著慕容長青的面容,“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呵呵,你真不明白?”慕容長青笑著搖了搖頭,“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如果不是那天它偷窺我們,我也不會覺醒。”
“你……?”謝東籬上下打量慕容長青,不動聲色地問道:“你是誰?”
“你別管我是誰,我是和你一樣,對它深惡痛絕的人。”慕容長青拍了拍謝東籬的肩膀,“怎麼樣?再合作一次,這一次,我們和它兜個大圈子,讓它徹底走向死地!”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謝東籬搖頭,淡定地道:“如果有病,可以找盛家人救治。如果是做了個夢就當真,我看你是太累,多歇幾天,就不會異想天開了。”
“我做夢?異想天開?!”慕容長青被謝東籬氣得笑了,大力甩著胳膊,指著謝東籬道:“謝副相,你不會認為只有你和袖袖知道上一世是怎麼回事吧?!”
謝東籬霍然抬頭,眼眸直視著慕容長青,聲音極為低沉:“你說什麼?!”
難道慕容長青也是重生?!
慕容長青像是明白了謝東籬的心思,立刻搖頭,“不,我不算重生。我在這裡也待不久。”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謝東籬的目光更加敏銳,面色凜然:“難道真的是腦子出了毛病?”
“你腦子才有毛病!”慕容長青突然發火了,一把拎著謝東籬的衣襟,“早知道上一世你一直不覺醒,我他媽吃飽撐的才會等了十年也不娶袖袖!看著她死在我面前,我他媽恨不得殺了你!我受夠你了!要不是袖袖自始至終心裡只有你,你以為我會讓她嫁給你!——她是我的未婚妻!我的!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你明不明白!”
謝東籬心裡一沉。
慕容長青果然知曉了上一世的事,但是,他又說他並不是重生……
而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