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溼透了,腳上的靴子也沾得全是泥,連忙張羅著給他換衣衫換鞋,還準備了熱水讓他泡澡。
謝東籬閉著眼,躺在浴桶裡,任盈袖將熱水澆在他身上。
盈袖坐在浴房裡,一邊服侍他沐浴,一邊問道:“外面的情形怎麼樣?很嚴重嗎?”
謝東籬搖了搖頭,“還好,比事先估計得要好多了。”說著,他睜開眼睛笑道:“幸虧你厲害,將那些積雨雲八成都驅散到海上去了,不然……我真不敢想到底會出什麼事。”
如今只有二成的積雨雲,已經讓他們焦頭爛額了。
盈袖一怔,笑道:“……你都看見了?我在那雲柱裡面,倒是不覺得。”
“嗯。”謝東籬點了點頭,伸臂抱過盈袖在她面前親了親,“我媳婦最厲害了。”
“去!別灌迷湯!”盈袖笑著拍了他一下,“起來吧,水都涼了。”
兩人在浴房洗漱之後,出去吃了晚飯,才回去歇下。
東元國的這一次水患,因為預料及時,準備到位,損失被控制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特別是魚米之鄉的江南,這一次的水患最小,沒有危及到稻田裡的稻米,還有各種糧田,受益於朝廷提前讓各鄉各村修築水利工程,積水很快排走,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張紹天從江南迴京城覆命,元宏帝龍顏大悅,賞賜他白銀千兩,然後特批他兩個月的假,在家裡陪妻子待產。
張紹天不在乎銀兩,但是有時間在家裡陪沈詠潔,他還是非常高興的。
他一回來,就去沈詠潔住的忠貞國夫人府將她接回自己家。
沈詠潔走了,盈袖也不好意思再在孃家住著,便跟謝東籬一起搬回謝家。
他們回到謝家之後的第一天,陸瑞蘭就來看盈袖,拉著她的手低聲道:“盈袖,陸家的事,是他們對不起你,你可不要為了我,就委曲求全。”
盈袖很是不好意思,忙道:“大嫂,其實沒有那麼嚴重,您別太怪陸副相了。”
“還不嚴重?”陸瑞蘭不同意地搖了搖頭,“這件事如果五弟真的要追究,我孃家弟弟是要掉腦袋的。他如果還不知足,還要找你的茬兒,不用五弟出手,我自己回孃家,讓他們換人做副相!”
陸瑞蘭其實也很尷尬。
明明是她的孃家人,也知道謝東籬是她一手帶大的,居然不看在她面子上,故意為難謝東籬和盈袖夫婦,這樣做,有把她當親戚嗎?
盈袖只好勸道:“這是陸家的家事,只要他們是為國盡忠,為朝廷辦事,不要欺壓百姓,我不會追究那件事的。”
“我知道,你是明理的人,就是太明理了,所以人家很容易不把你當回事。”陸瑞蘭拍著盈袖的手,感慨說道:“畢竟知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人少,很多人走只知道有風使盡帆,便宜要佔盡。所以以後,你只對值得敬重的人敬重,那些不值得的人,你不用顧全他們的面子。今時今日,以你的身份,你不用顧全任何人的面子。哪怕陛下,你也和小磊是一樣的人……”
盈袖聽著心裡一動,笑了笑,道:“我曉得了,五爺也這麼說我,但是我……您知道的,我以前習慣了。”
不是從小就在三侯五相這樣的世家大族長大,更沒有在皇室宗親家族裡長大,對於盈袖來說,要實現這個身份的轉換,確實需要一點點地適應。
小磊比她適應得還要好一些,一來小磊沒有上一世記憶的拖累,二來他年紀小,適應起來比盈袖要容易。
人能成為什麼樣子的人,跟成長的環境是密不可分的。
……
北齊國的人都知道東元國發了大水,但是他們還沒有擺開架勢看熱鬧,就發現他們也遭了災——旱災。
不知不覺,北齊已經有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