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抖擻地在地上打了個滾,鬆開蜷縮的四肢,窸窸窣窣爬了出去,往它娘墳前待著壓驚去了。
範長風在旁邊呵呵笑了一聲,道:“盛姑娘,這是我們今天的來意之一。”
“什麼來意?”
“我們想知道,您身上的內息,是從哪裡得來的?”雖然謝瞬顏說盛琉璃不是進化者,但是盛琉璃從一個普普通通的漁家女,突然變成一個擁有跟他們族中上層人士一樣內息的功夫高強人士,能殺饕餮幼崽,還能跟他們這些人戰成平手,讓他有些不放心。
這件事不弄清楚,他寢食不安。
“呃……”盈袖的眼珠飛快地轉著,想著找什麼藉口將這件事搪塞過去。
她轉動的目光正好跟謝瞬顏對上了,看見對方琥珀色清澈的眸子,還有那幅對世間萬物無慾無求的樣子,盈袖心裡一動,試探著道:“……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那一天,從琉璃河裡救了執政官殿下之後,就……就跟以前不一樣了。”
“哦?你是說,你在跟殿下有了肌膚之親之後,才有這種內息?!”範長風眼前一亮,如果這是原因,那就完全說得通了。
盈袖大囧,忙擺手道:“不是肌膚之親!沒有肌膚之親!就是渡氣!渡氣而已!”一邊說,一邊悄悄看了謝瞬顏一眼,生怕他會反駁她。
謝瞬顏沒有什麼表情,見這姑娘偷看他,便無可無不可地點頭道:“興許吧。”
範長風:“……”什麼叫興許?!
但是想到執政官殿下已經忘了落水遇救這回事,完全是依靠“嗅覺”找出當時的真相,範長風又覺得不能再苛求了。
那就這樣吧。
有執政官殿下擔保,他回去,對兩位元老院重臣和另外七位政務院部首就有交代了。
盈袖悄悄鬆了一口氣。
這位執政官殿下,倒不是不講理之人。
她對他的印象,悄悄好了許多。
心裡最不安的事情解決了,範長風就想起了剛才在院門口說的另外一件事。
他笑著又道:“還有一件事,還望盛姑娘能幫個忙。”
“你們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盈袖狐疑問道,畢竟他們的身份相差太遠,盈袖想不到有什麼事自己能幫到他們。
“是這樣的。”範長風笑望謝瞬顏一眼,轉眸錯開,移到盈袖面上,“盛姑娘救了我們執政官殿下,我們也說過要為此補償盛姑娘。我們就想問問,盛姑娘覺得,姑娘救了我們執政官殿下一命,值多少銀子?您開個價,我們照價給。”
盈袖一怔。
她剛才還大大咧咧拿這件事堵兩個弟弟的嘴呢,沒想到轉眼人家就上門送錢了。
雖然覺得時機忒巧了點兒,但……白送上門的銀子不要白不要!
盈袖琢磨了兩下,正要說話,就見盛六弟已經回過神,大聲嚷嚷道:“……一百兩!要一百兩銀子!”
在盛六弟看來,十兩銀子已經是鉅款了,一百兩,那簡直是自己數都數不清的錢!
盛五弟在心裡大罵六弟不靠譜,執政官殿下這麼大的官,才要一百兩?!真是沒見識!
“……他懂個屁!——要兩百兩!兩百兩才夠!”盛五弟白了盛六弟一眼,繼續獅子大開口。
盈袖聽得臉上越發通紅。
一百兩、兩百兩,這價位是人家帝國最高執政官殿下的價碼嗎?
這兩個弟弟真是……
盈袖一邊在心裡喟嘆,一邊又極心疼這兩個孩子,笑著抬眸往謝瞬顏那邊睃了一眼。
見他看著自己,目光清澈,如同秋日湛藍的天空,一望無垠,既沒有輕蔑不屑,也沒有重視垂涎,自己在他眼裡,大概跟這屋裡的橫樑牆柱沒有區別。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