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瞪了他一眼,“只有盛家家主才有權知道!”
“啊?!那您快別說了!我不是家主啊!”盛青蒿兩手塞入自己的嘴裡,做出驚恐的表情,逗樂了盛家老祖。
“你這不孝子!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子!”盛家老祖雖然年紀大了,也胖乎乎的,但是身手特別敏捷,在房裡追著盛青蒿,居然腳不打跌氣不喘。
盛家人都知道,盛青蒿就是下任盛家家主,因此他一直隨侍在盛家老祖身邊,盛家老祖也會不時把該他知道的東西都說與他聽。
盛家很多事情,都是口口相傳,不訴諸筆錄的。
謝東籬陷入一個奇怪的地方。
那裡四周都是霧濛濛的,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不知在什麼地方。
他像是站在地上,又像是漂浮在半空中。
他知道自己睡著了,在做夢,但是就在夢中,他也閉著眼睛,拒絕行來。
印象中,有人一直在他耳邊呢喃低語。
他卻聽不清那人在說什麼,甚至連說話的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就這樣五感閉識的狀態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剛才,他突然聽清楚了那人的聲音。
那人在說:“花開了,時候到了,你還不願意醒來嗎?”
花開了?什麼花開了?
時候到了?什麼時候到了?
不願意醒來?你倒是讓我醒啊!
想醒都醒不了!
謝東籬覺得有些氣憤,在睡夢中握了握拳,這時一陣刺痛從他的手指傳了進來,如閃電一樣直穿入他的心臟!
他痛得全身縮了起來。
就在這刺痛中,他腦海深處那扇被塵封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大門緩緩開啟,向他展示那年代久遠的往事……
像是過去了千秋萬載,滄海桑田,又像只是一剎那,花開花落。
謝東籬整個人平靜下來,伸展了身子,平躺在床上,直到盛青蒿在躲避盛家老祖的追逐中一不小心,絆到謝東籬放在床前的千層底青緞皂靴上,嗖地一個大馬叉,摔倒在謝東籬腿上。
盛青蒿忙向盛家老祖求饒:“老祖!老祖!您饒了我吧!”他一邊拱手作揖,目光微微一瞥,正好跟剛剛睜開眼的謝東籬靜靜地對上了。
謝東籬的眸子深不見底,如同成色上佳的黑曜石,又如同浩渺的午夜星空,看著你的時候,能無形中控制你的心神,讓你心甘情願沉醉在他的注視裡,永墮沉淪。
盛青蒿一下子愣住了,全身動彈不得。
盛家老祖見勢不妙,忙大力一巴掌往盛青蒿臉上扇過去,打得他一聲慘叫,半邊臉都腫了,才從和謝東籬的對視中脫離開來,從床上栽到地上,捂著臉嚎叫打滾。
“謝五爺,您醒了?”盛家老祖小心翼翼地看著謝東籬,對他的姿態無比恭敬,像是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
盛青蒿看見自家老祖這樣恭順的樣子,也呆住了。
要知道,盛家老祖可是見了皇帝眼皮子都不動彈一下的人!
沒想到還能親眼看見自家老祖這樣“卑躬屈膝”的樣子……
盛青蒿從地上爬起來,站在盛家老祖身邊,捂著臉看了看盛家老祖,又看了看謝東籬。
謝東籬的目光非常平靜,平靜得沒有一絲波動,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兩個人,而是兩根無知無識的柱子……
盛青蒿本來性子有些跳脫,比一般年輕人要更活潑,但是面對謝東籬這樣淡然平靜的目光,他發現自己總是煩躁的心出乎意料地靜了下來。
“謝五爺,您醒了?”盛青蒿恭恭敬敬說道。
謝東籬從床上坐了起來,用手揉了揉眉心,淡定地道:“剛才是誰在說話?”
“誰?”盛青蒿不好意思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