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頭咬上她的耳垂,含糊不清地道:“我後天就走了……真想帶你一起去。”
盈袖也想去,可是她沒法去。
先別說她爹的葬禮需要她在這裡待三個月,就說盛家那地兒,也不是什麼人想去就能去的。
謝東籬能去,是盛家特意邀請他去。
她呢?
估計盛家沒那麼大方。
而且盈袖也不想給謝東籬增添負擔。
他的病因她而起,如果她跟著去,一路上有多少不方便,真是想都不敢想。
在她心裡如今最重要的事,就是謝東籬能治癒他的病。
兩人在外院賬房靜靜地坐了一會兒,就回自己住的院子,一夜無話。
第二天,兩人都是非常早就起身了。
因為元宏帝要帶著宗室中人來親王府弔唁元健仁,送他最後一程。
親王府外院大門開啟,白汪汪的燈籠和白布從府門口一路掛到外院靈堂。
元宏帝穿著素服,帶著皇后齊雪筠,皇太孫元應佳,太孫妃唐海嘉,還有宗室遠親們,緩步從御輦上下來。
盈袖帶著小磊,和謝東籬三個人在大門口躬身迎接。
因知道皇帝和皇后要來,今日來弔唁的世家高門和六部百官特別多。
元宏帝扶著總管大太監的手走上臺階,對盈袖和小磊溫言道:“盈袖、晨磊,平身。”又對謝東籬道:“謝愛卿,辛苦你了。”
為了給明天的事應景,謝東籬今日的臉色特別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看上去真是重病在身的樣子。
謝東籬躬身頷首道:“份內之事,不辛苦。”
盈袖和小磊也忙走過來,對元宏帝行禮道:“皇祖父。”
皇后齊雪筠也走到元宏帝身邊,對盈袖和小磊含笑道:“盈袖、小磊,你們也別太難過了。想你們也跟你們的爹過了十多年,也儘夠了。我們佳兒,從生下來就沒有見過他爹,不也安安穩穩長到十八歲?”
盈袖看著皇后齊雪筠微微地笑。
皇后齊雪筠今日居然戴了一層細白的面紗,從九鳳朝陽掛珠冠上垂了下來,擋住了她的面容。
盈袖暗忖,面紗早不戴,晚不戴,這個時候戴,呵呵,真有意思……
太孫妃唐海嘉一直跟在皇后齊雪筠身邊,笑著掩袖道:“皇祖母說得對。我們殿下是有後福之人。”又對盈袖道:“謝夫人,你也別太傷心了。令尊幸好跟令堂合離,不然也真難看了些……”
盈袖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太孫妃,我爹既是你的上輩,品級又高你一級,不管是為尊者諱,還是為親者諱,你都不應該說這些不靠譜的話。我爹生前雖然諸多不是,但他已經去世,萬事皆休。你這樣說,太傷我們這些親人的心了。——今日雖然失禮,我也要做一次。”說著,她沉下臉:“來人,給我攔著太孫妃,不許她進去弔唁。”
太孫妃唐海嘉頓時漲紅了臉,嘴唇翕合著,氣得發抖。
她沒想到盈袖居然還敢跟她這個堂堂正正的太孫妃較真!
“謝夫人,我今日可是以太孫妃的身份,來弔唁元親王。你一個出嫁女,有什麼資格不讓我進去?”太孫妃唐海嘉揚起頭,根本不聽盈袖的話,大步要往前走。
盈袖就等著她硬闖了,當下伸出手臂往前一擋,厲聲道:“不許進去!”
“誰敢攔我?!”太孫妃唐海嘉瞪了盈袖一眼,大力將她往旁邊一推。
盈袖是練過功夫的人,哪裡是唐海嘉能推得動的?
她只在手臂上鼓足了勁兒,唐海嘉一推之下,盈袖突然鬆開手臂,往後退去。
唐海嘉用力過猛,撲了個空,暗道不妙,忙往後一仰,要抵消之前往前撲的那股衝力。
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