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至少要年輕一半,濃眉俊顏,身姿高大挺拔,臉上帶著懶洋洋的憊懶笑意,看上去似乎很不靠譜,但是沒人能忽視他雙眸裡不時閃露出來的精明。
“你是盛家後人?何以見得?”皇后齊雪筠緩緩綻開一個微笑。
盛青蒿的眼角抽搐兩下,暗道:臥了個大槽!這下巴過兩天估計都要掉下來了,自己到底是幫她修補一下,還是不幫呢?
盛青蒿幾乎陷入糾結之中。
“盛公子?”皇后齊雪筠見盛青蒿盯著自己下巴的部位不說話,只好抬高聲音叫他。
盛青蒿回過神,打算跟謝東籬商量之後再做定奪,畢竟東元國的這些人,他唯一能夠信任的也只有跟他們盛家有舊的謝東籬了。
“他確實是盛家後人,還有盛家的神農令為證。”謝東籬朝盛青蒿點了點頭。
盛青蒿就把謝東籬給他的神農令拿了出來,朝皇后齊雪筠晃了晃。
這神農令,其實是盛家發出來給外人的。
誰持有神農令,誰就能要求盛家醫術最精湛的老爺子治一次病。
但是現在,卻被拿來做盛家人的身份證明了。
盛青蒿心裡暗暗發笑,面上卻是一面正經地道:“喏,信了吧?至於那個人……”盛青蒿回頭朝那已經暈迷的盛郎中看了一眼,“那個騙子出來闖禍,也跟我們盛家有一點點關係。他師父,是我們盛家棄徒,本來不應該再稱自己是盛家傳人,可他利慾薰心,逃了這麼多年,還是無法放棄盛家的名頭。要不然,我們還真找不出他們。”
皇后齊雪筠見了那神農令,連眨了幾下眼睛,驚訝地道:“神農令?這個世上真的有神農令?!”
她沒有忘記,很多很多年前,她還是個小姑娘的時候,就知道了盛家神農令能做什麼事,但是那時候夏凡告訴她,盛家的神農令只有一塊傳世,已經成了傳說,不可能有人再持有神農令。
如果他們手裡有神農令,他們就不會煞費苦心,以舉國之力找來幽靈蘭,然後用幽靈蘭為誘餌,誘惑盛家人了。
她只是沒有想到,他們費盡心機等來的那個盛家傳人,原來只是盛家棄徒……
一個棄徒就有那樣鬼斧神工的醫術,那正宗的那些盛家人,就更了不起了。
皇后齊雪筠的心思立即轉開了。
如果那個盛郎中只是假的盛家傳人,那自己就不用被他威脅了!
他可以去死了……
“大膽!居然有人冒充盛家人的名頭招搖撞騙!實在是罪不可赦!”皇后齊雪筠威嚴說道,一邊朝慶兒伸出手,“本宮的懿旨呢?”
慶兒將懿旨送到她手裡。
“這道懿旨,本宮是看在盛家人面上賜下來的。盛公子,本宮問問你,你需不需要為北齊縣主說情呢?”皇后齊雪筠滿臉笑容地看著盛青蒿。
她其實也是多問一句。
剛才她看得很清楚,盛青蒿是站在謝東籬一邊的,而死去的元健仁是謝東籬的岳父,這個真的盛家人,是不可能幫助夏暗香這個賤人的,是吧?
皇后齊雪筠被盛郎中所迫,要救張蘭鶯的女兒,已經讓她很憋屈了,沒想到峰迴路轉,原來夏暗香的大靠山盛郎中是假的!
那夏暗香的盛家傳人弟子的身份,也就不存在了吧?
皇后齊雪筠幾乎是眼巴巴地看著盛青蒿。
盛青蒿笑著擺擺手:“我只是來給謝副相治病的。至於別的事,跟我無關,我也不想管。”
“那夏暗香還是你們盛家的弟子嗎?”皇后齊雪筠趕緊又問道。
她生怕得罪盛家人,因為她有很多地方,要有求於盛家人……
盛青蒿搖頭:“我們盛家怎麼可能隨隨便便收徒?——這位縣主資質平庸,而且心思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