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問,沈夫人有沒有親眼見過張氏和北齊人接洽?”那大理寺知事一開口,沈詠潔就警惕起來。
這人的語氣不對,妥妥地是要給張氏翻案……
“請問這位大人,什麼叫親眼見過?”沈詠潔字斟句酌地反問,“我要是真的親眼見了,還能活著去告發她嗎?您未免也太看得起我,而且太不把北齊錦衣衛放在眼裡了吧?”
“劉知事,你這話太過了。”張紹天不滿地道,“那天北齊錦衣衛督主夏凡都親口承認了張氏的身份,請問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難道沈夫人親眼見到,比北齊錦衣衛督主夏凡親口承認還要有用?劉知事,你的腳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張紹天犀利地問話讓劉知事冷汗都冒出來了,忙乾笑著道:“哪裡哪裡。北齊錦衣衛督主既然親口承認了,那肯定就沒錯了。不過……”劉知事話鋒一轉,“可是北齊錦衣衛督主既然親口承認了張氏是北齊錦衣衛的人,那……咱們這樣處置她,真的好嗎?”
“有什麼不好?!”張紹天冷聲道:“張氏是跟北齊錦衣衛督主有苟且,那督主為了救她的命,才說她是北齊錦衣衛的人。其實,她不過是東元國一個通敵叛國的叛徒罷了,我們如何不能處置她?!”
沈詠潔也道:“我上次交出了她的戶籍,我想識字的人都可以看出來,那戶籍是真真切切的!”
大理寺劉知事沒有辦法了,只好搖搖頭,“好了好了,就這樣吧。我都聽你們的。”
張紹天對沈詠潔溫言道:“多謝沈夫人跟我們說清楚這件事。你放心,張氏一定非死不可!”
沈詠潔福了一福,“多謝各位大人為國除害。小婦人告退了。”
沈詠潔走了不久,刑部侍郎、大理寺知事和御史臺員外郎張紹天都離開了司徒府。
他們馬上去了白塔大獄見張蘭鶯。
“張蘭鶯,你聽著,如今罪證確鑿,你死罪難逃,活罪難免!——明日罰你在北城門戴枷一日,後日腰斬棄市!”
張蘭鶯一下子攤在地上,她呆了一會兒,不由大叫:“我是北齊錦衣衛的人!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要見司徒健仁!我要見督主大人!”
她整個人都崩潰了,哭得眼淚鼻涕往外直流,哪裡還有美人的樣子?
她的臉雖然沒有破相,但是看上去老了十歲都不止,就連頭髮都花白了。
“司徒健仁說等雪停了才會來見你。”張紹天笑著說道,“我看你是等不到了。”
張蘭鶯抬起頭,從牢房小小的天窗裡看著外面,卻只能看見灰濛濛的一片,還有白雪積在視窗的景象。
她頹然地傾身向前,伏在地上,一雙手腫的跟蘿蔔一樣,喃喃地道:“不,我不信……我不信……”
“你不信?”張紹天嗤笑一聲,“誰理你信不信?還真把自己當個角兒了!”說著,轉身先走了出去。
那大理寺的劉知事落在最後。
他對張蘭鶯低聲道:“你到底是北齊人,還是東元人?你的戶籍是怎麼回事?”
張蘭鶯馬上明白過來,她低嚎一聲,悔得腸子都清了。
因是為了給她造一個逼真的身份,夏凡動用了他們北齊在東元國的的鶯鶯,該叫蘭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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