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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宏帝派去的人捅出了簍子,都送回去了,但是側妃還是得納,所以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盈袖是孕婦,晚上吃完晚飯溜過彎之後就困得不行,一個人上床睡覺了。
謝東籬拉著小磊重新佈置王府的情形。
小磊也撐不住,半夜就趴在桌上睡著了,只有謝東籬一個人在謀劃。
第二天元宏帝的太監來傳旨宣召小磊的時候,還是謝東籬將他推醒的。
小磊匆匆洗漱之後,就和來宣召他的太監進了宮。
“這麼早,皇祖父找我什麼事啊?”小磊騎在馬上打了個哈欠,撥出的熱氣在冬天的清晨清晰可見。
那太監在前方騎著馬帶路,笑著回頭道:“小的不知,應該是跟您迎親禮有關吧?——皇太孫殿下,您還有一天就要納側妃了,是嗎?”
小磊點了點頭,眉間一片陰鬱。
他不再說話,抿著唇進了宮,來到元宏帝的御書房前叩門。
“進來吧。”裡面傳來元宏帝的聲音。
開門的卻是長興侯慕容辰。
小磊愣了一下,狐疑看他一眼,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長興侯慕容辰對小磊點點頭,走出御書房,也是反手將門關上,對守在門口的總管大太監頷首示意,才離開皇宮。
御書房裡,小磊看著元宏帝一臉疲憊的樣子,忍不住道:“皇祖父,您昨夜沒有睡好嗎?”
白白胖胖的臉上好像有些浮腫。
元宏帝笑了笑,指了書案前的錦杌,讓小磊坐下,“小磊,過來坐。”
小磊謝過元宏帝,才走過來坐在元宏帝面前,“皇祖父,您召我進宮,有什麼事嗎?”
元宏帝看了他半天,問道:“你昨夜也沒有睡好?是不是害怕了?”
“害怕?”小磊不明所以,“我為什麼要害怕?”
“沒有?那你知不知道,你府裡這幾天發生的事?”元宏帝敲了敲桌子,“從宮裡的太監、宮女嬤嬤,到將作司的執事,他們為你的迎親禮,出力不少啊……”
元宏帝將“出力”兩個字咬得重重的,明顯是有別的意思。
小磊心裡一緊,這幾天一直模模糊糊在他腦海裡出現的念頭,一下子浮出水面。
他低下頭,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
他今天穿的是一雙千層底皂底青靴,盛青黛曾經說這種鞋子穿著最舒服……
“怎麼不說話?他們搗鬼,你這個主人難道不知?”元宏帝看見小磊這幅不說話的樣子,更加生氣,“你說,你有沒有看出來他們在做什麼?!”
小磊的腦子急速轉了起來。
他不是不知道那些人在做什麼,他甚至有些縱容,不然就不會天天出去亂逛,將整間王府留給他們施展了。
只不過沒想到姐姐突然要來他府裡檢視,將那些人做的事又糾了出來。
他才知道,那些人的膽子,比他想的還要大。
他的縱容,讓那些人以為有大大的可乘之機,甚至連喜棚都能做手腳……
昨天喜棚的突然倒塌,著實將小磊嚇了一跳。
這就太過份了,是不給他活路啊!
他只是不想納側妃而已,並不是想找死!
因此小磊昨天十分憤怒地將那些人扭送到宮裡,找元宏帝討公道。
元宏帝今日問他事先知不知道那些人做了些什麼,小磊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的手心裡都冒出了汗了。
如果說他事先知道,說不定元宏帝會繼續給他“機會”,認為他是“可造之材”。
可是小磊知道,他真的不想要這個機會……
自從他知道元應佳的真實身世,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