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戰素月使了個眼色:“還不走?!”
戰素月低下頭,木然地向戰天德走了過去。
從皇太孫元應佳邊上走過的時候,元應佳輕嘆一聲,飛快地道:“那孤就帶堂弟和慕容世子道歉,戰大小姐,是我們的不是。”說著,長揖在地,竟是給足了戰素月和戰家面子。
盈袖的雙眸眯了起來。
謝東籬在旁邊不動聲色地對她搖了搖頭。
小磊和慕容長青對視一眼,往旁邊讓了一步。
戰天德臉色嚴肅地伸出手,拉了女兒的手,對大家點點頭,“我們父女這就告辭了,謝副相、謝夫人,多謝你們的款待。”說著,轉身就走。
這語氣,簡直是在說反話。
盈袖心裡也有氣。
明明是你們戰家出餿主意,攪了我的牡丹宴,就因為被我揭穿了,還做出一副我對不起你們的樣子,何必呢?何苦呢?
看著戰天德和戰素月遠去的背影,盈袖一聲不吭,目光只在皇太孫元應佳面上停了一會兒,在心裡琢磨他突然來這一出,是要做什麼?
太孫妃唐海嘉看見戰素月被羞辱,長長吁了一口氣,面上帶出笑意,對盈袖道:“謝五夫人,今兒的牡丹宴真是不錯,你們牡丹圃的好幾本牡丹,我們東宮都沒有呢。”
幸虧盈袖是公主,唐海嘉說這種話,他們謝家還承受得住。
如果沒有盈袖,說謝家有連東宮都沒有的好東西,就是誅心之語了。
但盈袖是個不怎麼把自己的公主身份放在心上的人,因此聽了太孫妃的話有些不高興,她皺了皺眉頭,道:“哪幾本牡丹東宮沒有?太孫妃不如列個單子,我明兒就給您送到東宮賞鑑。”
太孫妃唐海嘉被噎了一下,臉色變了一變。
她本來是誇盈袖來著,沒想到對方好像會錯意了。
唐海嘉忙道:“護國公主千萬別這麼說,我只是覺得那幾本牡丹好看,沒有別的意思……”
“太孫妃殿下都覺得好看了,我們怎麼會不明白呢?太孫妃殿下放心,不用等明天,我馬上命人將那幾本牡丹送到東宮。”謝大夫人陸瑞蘭忙出來打圓場,同時不輕不重地刺了唐海嘉一下。
盈袖抿嘴笑,見唐海嘉臉都紫了,正想說幾句話緩和一下,沒想到皇太孫元應佳已經板了臉,對太孫妃唐海嘉道:“眼皮子這麼淺,不過是幾本牡丹,也要比。皇宮裡的好東西更多呢,你也要比嗎?”
這話可真是不留情面,唐海嘉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她哥哥唐安侯唐遜連屁都不敢放,低頭跟著聽訓,根本不能護著自己的妹妹。
倒是小磊看不下去了,連聲道:“殿下嚴於律己,寬以待人,是我們東元國之福。來,這邊請,外院的席還沒吃完呢,我聽說謝家還請了一個新出的小戲班子,那旦角和青衣可是一絕!”
皇太孫元應佳對著小磊笑了笑,道:“好,孤今日跟堂弟不醉不歸!”說著,轉身一邊拉了小磊,一邊拉了慕容長青,往外院去了。
謝東籬對盈袖使了個眼色,讓她別擔心,轉身也跟著出去。
長興侯慕容辰、唐安侯唐遜,還有謝家大爺和二爺也跟著往外院走。
沈大丞相一直揹著手,沒有說話,見他們走了,才道:“我年歲大了,今兒不能再陪殿下了,袖袖,我先告辭了。”
盈袖忙道:“外祖父,我送您出去。”
她親自將沈大丞相送到二門上。
沈大丞相輕聲對她道:“陛下知道盛姑娘來了,想召盛姑娘入宮見一見,你跟她說說,有個準備。”
“入宮?”盈袖愕然,“……是要做什麼?”
“就是見一面。”沈大丞相知道盈袖想多了,低聲笑了笑,“不止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