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對自己笑了笑,想自己在糾結什麼呢?
謝東籬本來就比她強萬倍,她對他的感情,已經超越了男女之情。
他是她的師父,她的夫君,她的救贖,她的神邸,她的信仰……
在這樣強大的男人面前,她除了臣服膜拜,衷心地愛戀,還能有什麼別的情緒呢?
就算有,也要立即掐死,因為那是不對的。
謝東籬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好像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就這樣帶著她走出張家大宅,坐到車上,回到謝家。
這個初春的夜,有人洞房花燭,也有人孤燈獨眠,更有人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盈袖在床上翻了第一百八十個身之後,謝東籬終於無奈地伸手過去,將她牢牢固定在懷裡,閉著眼睛問她:“怎麼了?睡不著?”
盈袖在他懷裡睜著眼睛,從下到上地看著他的側顏,伸出手指,在他胸口一圈一圈地畫圈圈,心裡有話,卻說不出口,只怕一說出口,就會看見他淡定的眸,強大到讓她覺得分外渺小。
她怎麼會有這樣的小心思呢?
難道真的是人心不足,得寸進尺?
先只是能夠陪在他身邊就夠了,然後還要跟他在一起,喜歡他,也期待他的回應,再之後就要跟他成親,百年廝守,這還不夠,她竟然……竟然還想看見他吃醋的樣子!
雖然知道這種小心思見不得人,他也不是那種無聊的人,更不會懷疑她,但她還是……有些小小的不爽。
這種千迴百轉的小女人心思,一旦生了出來,就如同著了魔一樣,讓她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謝東籬拍了拍她的肩頭,唇邊噙著瞭然的笑容,低聲問她:“在想什麼?為什麼不睡?”
盈袖張了張嘴,半晌又閉上了。
謝東籬便不再問了,只是摟著她,輕輕拍著,好像又睡過去了。
盈袖瞪著謝東籬,扯了扯嘴角,暗道居然又睡過去了,真是……可惡!
她氣呼呼地翻了個身,背對著謝東籬,一隻手伸出去,在床帳上無意識地劃拉,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明白自己在畫著謝東籬的名字,怔了一下,像被火燙一樣,忙不迭地縮回手。
背後傳來謝東籬低沉的笑聲。
盈袖全身僵直。
難道這廝並沒有睡?
那豈不是他將她剛才做的蠢事看在眼裡?
真是太羞恥了……
盈袖兩手絞在一起,恨不得絞斷十個手指頭。
謝東籬從背後擁住她,一雙大手握住她絞在一起的十個手指頭,一根根解開,握在他溫暖乾燥的大掌中,低沉的嗓音在靜夜裡如同裹著蜜,她的耳朵都快受不了了。
“……想問我,為什麼不說話?嗯?”如果盈袖這時轉過頭,就能看見謝東籬的眸子在黑夜裡驚人地明亮。
“沒……沒什麼想問的。”盈袖硬著頭皮說道,在心裡暗暗接了一句,先前問了,你沒回答,我怎麼敢再問第二次?
說來奇怪,這一次謝東籬歸來之後,盈袖隱隱感覺到他跟以前不一樣了。
換做是以前的謝東籬,雖然也很強大,但並沒有這樣厲害的震撼力。
謝東籬將她擁得更緊,慢慢吻上她的耳垂,一邊在她耳邊含含糊糊地道:“……你不是想問我,有沒有聽見那慕容長青說的話?想知道我怎麼想?”
盈袖這時只感激這是在黑夜裡,而且背對著謝東籬,所以他看不見她的臉幾乎熱得要燒起來了。
可是謝東籬並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開始專心吻她的耳垂,順著耳垂移到她的頸項,又不說話了。
盈袖耐著性子等了半天,見他還是不說,有些急了,嘟噥道:“……知道還問我?你又不說,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