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覺得脖子上一緊,一時喘不過氣來,拼命去拽掐住她脖頸的手。
盈袖這才將不斷撲騰的齊漱玉交到張貞琴手裡,笑說:“快帶她回去吧。以後可要好好看好,別讓她再跑出來。——以後她要再跑到這裡鬧,我就打斷她的腿。”
她的聲音輕柔,臉上帶笑,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帶著不容質疑的決斷。
張貞琴神情複雜地從盈袖手裡接過齊漱玉,交給自己身後的婆子堵住嘴,綁了她的手,塞到她剛才的青幄小車裡。
“多謝。”張貞琴對盈袖福身行禮。
“好說。”盈袖拱了拱手,目送她們遠去。
圍觀的人群這才散了。
盈袖正要上車,張紹天從角門裡走出來,對盈袖道:“盈袖,今天多謝你。”
盈袖也不回頭,冷聲道:“我不希望再看見這種事。你們張家能容得下這種不要臉的女子,我們家可容不下。”
張紹天苦笑。
他就是因為齊漱玉跟瘋了一樣往他身邊蹭,他才提出分家,搬出來住的。
張老夫人曾經雖然反對他跟沈詠潔定親,但也沒有糊塗到讓已經嫁了大兒子的遠房侄女,來糾纏自己的二兒子。
她本來不同意分家,但是在一天晚上,齊漱玉被張紹天從他臥房拎出來,扔到張老夫人房裡的時候,張老夫人才怒不可遏地同意了張紹天分家的要求。
齊漱玉是再也不想去伺候在床上不能自理的張紹洪了,她還年輕,不能跟這個癱在床上的人過一輩子……
所以她抓住張紹天這根救命稻草。
張貞琴將齊漱玉帶回張家,直接送到張老夫人的住處,道:“祖母,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您到底是怎麼想的?這個實在是太丟我們張家的人了。”
待張老夫人知道齊漱玉居然偷跑去張紹天門口鬧騰,還引來眾人圍觀,嚴重敗壞了張家名聲,張老夫人也冷了臉,問道:“漱玉,你給我說實話,到底想怎樣?你是不是不想做老大的妻子了?”
齊漱玉被鬆了繩子,縮在地上,一直哭,也不說話。
張老夫人看了張貞琴一眼,和顏悅色地又問:“漱玉,你是我孃家人,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不想跟老大過了?你說,我為你做主……”
齊漱玉心裡騰起一線希望,她想自己反正已經沒臉了,不如說實話,也許還有一絲出路。
不然如果真的要一直伺候張紹洪,然後等他死了就做寡婦,她這一生也就毀了,她還不滿二十歲……
“姑姑,您真的願意為我做主嗎?我……我……如果有可能,哪怕給四表哥做妾,我也是願意的……”她擦了擦眼淚,居然還是不忘張紹天。
張老夫人長嘆一聲,道:“你當初若是不跟老大苟且,這會子我拼死也要送你給老四做妾,甚至做正妻。可是你自己心太高,當年看著老大好,就去勾引他。如今他中風癱了,你就不願伺候了……你說,讓我這個做孃的,心裡怎麼能忍得下這口氣?”
齊漱玉一愣。
張老夫人的話鋒,好像跟剛才不一樣啊?
不是說要為她說話?站在她這邊?
張貞琴在旁邊冷眼看著,暗罵這齊漱玉太貪心了,所以如此愚蠢。
難道她看不出來,她在張老夫人心裡位置再高,還能高得過張老夫人的兩個親生兒子?
還想引得兄弟相爭,簡直是找死!
果然張老夫人嘆息過後,就沉下臉,指著地上跪著的齊漱玉,一字一句地道:“找族裡的宗老過來,就說,我們張家今日要開祠堂,將這水性楊花的浸豬籠沉塘!”
“啊?!”齊漱玉驚叫一聲,整個人都軟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她大哭:“娘!娘!饒了媳婦吧!媳婦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