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鬧得比我還厲害!”
盈袖設想了一下,如果站在沈遇樂的位置,謝東籬站在鄭昊的位置上,會如何,想了半天,只是低聲笑道:“嗯,至少我不會關在內院被禁足……”
她有功夫,沒有人關得住她,她可以半夜偷偷跑出去……
當然,謝東籬那樣冷靜自持的人,是絕對不會跟鄭昊這樣衝動的毛頭小子一樣,做出這些荒唐舉動的。
盈袖對自己和謝東籬的未來十分有信心,憧憬道:“謝副相大概會巧立名目,把所有阻擋他成親的人弄到白塔大獄關起來狠整一番。我呢,會在我孃的幫助下,反擊那些不讓我們成親的人。——總之惹到我和謝副相的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沈遇樂靜靜地聽了一會兒,對盈袖的自大和自負翻了個白眼,但是心裡卻深以為然。
自己比不上她的,就是沒有一個無條件支援她的親孃了。
如果是姑姑,肯定會想盡辦法達成盈袖的心願。
不過,自己的孃親也是為自己好。
沈遇樂想了半天,雖然自己家人阻攔自己,對自己禁足,但是,她內心深處也知道,他們是為她好。
她這樣在家裡鬧來鬧去,以病相逼,何嘗不是知道他們深愛她,所以她可足了勁兒鬧騰?
都是恃寵生嬌罷了。
想通了這一層,沈遇樂對家人的不滿和抱怨立即少了許多,但她還是不願嫁給別人。
對於她來說,如果不能嫁給鄭昊,她寧願誰都不嫁……
“表姐,我已經在佛前發了誓,吃起長齋。如果能心意得償,我會給菩薩重塑金身。”沈遇樂悄悄對盈袖說道。
盈袖扭頭仔細看了看她,道:“難怪你臉色這麼差,原來是沒有吃肉。”
沈遇樂:“……”表姐,你搞錯重點了!
有了盈袖開解,沈遇樂的心情終於好了一些,再加上自己想通了一些東西,精神頭也好了許多。
精神一好,她的病就好了大半。
盈袖知道,心病只能心藥醫。
沈遇樂得的,本來就是心病。
她在沈家陪著沈遇樂住了幾天,才回自己家。
……
又過了十多天,就傳來南鄭國鄭二皇子被貶為庶民的訊息。
這個訊息傳來的時候,已經是五月初了。
東元國的京城,五月一向是最好的季節。
天氣不冷不熱,春季剛過,雨季還沒有到,空氣裡到處都是木樨花和素馨花的皎潔香味。
陽光是淡淡的金色,近乎透明。
天高雲淡,碧空如洗。
盈袖坐在至貴堂後院的紫藤架下看書,抬頭看見沈詠潔過來了,忙放下書,站起來笑道:“娘,您來了?”
這個時辰,沈詠潔應該是在堂屋裡聽管事婆子和外院管事回事。
沈詠潔笑著走過來,道:“我剛剛聽到訊息,南鄭國的鄭二皇子自請被貶為庶民,南鄭國的皇帝已經準了。”
“啊?!”盈袖的嘴圓圓地張了起來,簡直可以塞個雞蛋進去,“什麼?他……他……現在是庶民了?!”
“正是。”沈詠潔笑著點點頭,“可見鄭昊這小子確實是誠心想娶遇樂。”
“噯!娘啊,您說說清楚,怎麼他被貶為庶民,跟娶表妹有什麼關係?”盈袖不解,拉著沈詠潔在紫藤架下坐下,親自給她沏了一壺茶滿上。
沈詠潔笑著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道:“你外祖父跟他約定,如果他不是皇子,就同意把遇樂許配給他。”頓了頓,又道:“這會子,聽說鄭昊已經帶著從南鄭國來到長輩和媒人去沈家提親去了。”
盈袖長吁了一口氣,心裡又激動,又歡喜,還有一絲說不出來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