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才悄然潛回府中,倦極入眠,睡一兩個時辰。
整整六天,她每天都只睡一兩個時辰,這樣的日子,就算是鐵打的人也經受不住了。
雖然那婆子精通女子從裡到外的養護,但是盈袖還是上火了,嘴裡起了一個水泡,怎麼也下不去,吃飯睡覺都不香甜。
到了十月初七那天早上,那婆子很是挫敗地來到煙波閣,對王月珊跪下道:“大夫人,是奴婢無能。元大小姐……這些天的養護沒有做得很好。”
王月珊也知道是盈袖心急,雖然這婆子很厲害,但是架不住盈袖心裡真是為了孃親和弟弟擔心,忙道:“我知道,不關你的事,我們盡力了就行了。”
這個坎兒,需要盈袖自己去渡過。
十月初七傍晚。
盈袖披著寶藍色鑲緋紅色襴邊的雲錦白狐毛出鋒斗篷站在外院門房旁邊的高樓上,怔怔地看著天邊的濃雲越來越厚,像是遮天蔽日一般要把整個京城籠罩進去。
路上的行人裹緊了身上的大襖,拉住頭頂的帽子,低著頭往前疾行,想趕快回家。
狂風呼嘯著吹過,樹上的紅葉都被吹得落在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如同紅色地毯。
十月初就像要下大雪的樣子。
這天氣,是一年比一年冷了。
大家哀嘆著搖搖頭。
京城裡的炭比往年貴了五成,因為冬天來得太早,大家都沒有做準備,自然為數不多的炭就精貴起來。
價高者得嘛。
一般的柴火炭漲了五成,而本來就稀有的銀霜炭和紅螺炭更是拿著銀子都沒處買去。
盈袖他們家是大商家,囤的炭也不過剛剛夠自己家和親戚家用而已。
她甚至給謝家都送了一千斤銀霜炭,五百斤紅螺炭,完全顧不得別人說她閒話。
“大小姐……”採茵戰戰兢兢推開門,來到她面前,低聲道:“大小姐,謝家說謝五爺還在往後趕。謝家大夫人讓大小姐放心,明天就是下刀子,謝五爺都會趕回來成親的。”
這些天盈袖日日派人去謝家,詢問謝東籬回來沒有。
這件事不知被誰有意傳開,如今大家都在看她的笑話,說她想嫁人想瘋了,生怕新郎官不回來,每日都派自己的丫鬟去謝家詢問,簡直是丟盡了女兒家的臉面。
皇后齊雪筠那一邊的人本來就看她不順眼。
如今得了這個藉口,更是大肆在京城傳揚開來。
“陛下,您也勸勸盈袖吧。雖然不是郡主了,但也是你我的孫女,這樣上趕著男家,讓人看見,像什麼樣子?”
自從皇后齊雪筠當著各命婦的面,對元宏帝說了這句話之後,盈袖的名聲就在京城壞得不能再壞了。
女家上趕著男家,想成親想瘋了……
而謝東籬本來就是一些人家眼裡的香餑餑,都是想把自家女兒嫁給他卻碰了釘子的人,因此對盈袖更是看不順眼。
先前她還是皇商之女的時候就看不順眼,後來發現她成了郡主就更是對她各種羨慕嫉妒恨。
等她自請貶為庶民,又出了這樣每天去男家巴著問詢的事,好嘛,各種黑都匯到一起了,群雌粥粥,恨不得將她批得上吊自盡算了。
但是盈袖根本無暇關注這些事情,她只在焦急地等待,等待從那幕後之人那裡傳來訊息,等待謝東籬能夠早日回京。
但是不知道他們在雷州遇到什麼事,路上出了什麼錯,總之謝東籬一行人到現在還在往京城疾行的路上。
……
慕容長青最近一直很沉默,每日不過是在長興侯府和軍營之間來回。
十月初七這天,他在城外軍營一直磨蹭到快關城門,才下定決心回來。
進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