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片潮紅。
“大人!您的病加重了?!”阿順將藥包扔給司徒盈袖,嚇得撲了過去,衝到床邊,伸手就要去探謝東籬的額間。
啪!
司徒盈袖忙跟上來,眼疾手快,將他的手打了回來,惱道:“大人病著呢!——別亂碰!”
她可是記得謝東籬說過,他現在誰都不能碰,一碰那怪病就更嚴重了!
阿順被司徒盈袖一記重手拍得手背幾乎腫了起來,捂著手搓了搓,憤怒地道:“你發什麼瘋?我看看大人的病是不是更嚴重了!”
“你又不是郎中,看什麼看?”司徒盈袖嘴硬,接著就想到謝東籬如果不能讓別人碰,那郎中怎麼辦?郎中來了,可是要診脈的……
兩人在謝東籬床邊一通爭吵,倒是吵醒了謝東籬。
他抬手揉了揉額頭,抬眼看見司徒盈袖回來了,暗暗鬆了一口氣,聲音嘶啞地道:“阿順,去給我煎藥。”
“大人!”阿順委屈地叫了一聲,“您沒事吧?”
“沒事,快去煎藥。”謝東籬額頭上的青筋若隱若現,顯示他在極度忍耐之中。
阿順見了,只好趕緊去煎藥。
司徒盈袖轉身跟著要出去。
“阿四。”謝東籬叫住她。
司徒盈袖只好回到他床前,擔心地道:“大人,還是我去煎藥吧,阿順毛毛躁躁,煎壞了怎麼辦?”
謝東籬閉了閉眼,道:“阿順給我煎慣藥的。”
“煎慣藥?大人,您經常生病啊?唉,您這樣虛弱,以後可怎麼辦呢?”司徒盈袖搖搖頭,“您等會兒,我讓她們抬一擔井水過來。”井水冰涼,用帕子沾溼了,可以搭在謝東籬額頭,給他退燒。
謝東籬長吁一口氣,將一腔怒氣吐了出來……
不一會兒井水來了,司徒盈袖將帕子在銅盆裡浸溼了,輕輕擰乾,然後搭在謝東籬額頭。
她害怕自己的手會碰到謝東籬,所以手勢格外輕柔,如微風輕拂水面,在謝東籬心湖蕩起片片漣漪。
他心裡如同一隻小手在輕輕撓啊撓,在觸到癢處之前,卻又馬上挪開,讓他更加欲罷不能。
謝東籬想讓那種感覺多停留一會兒,但卻總是隔著一層,抓不著,也留不住。
他靜靜地看了一眼司徒盈袖專注的面容,剋制地閉上眼,慢慢陷入沉睡。
等他睡了一覺起來,阿順的藥已經煎好了。
司徒盈袖坐在他床邊專心地給他喂藥。
兩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有一股無形的默契在他們中間蔓延。
阿順站在一旁,無端覺得自己是個外人。
這種感覺好奇怪……
他撓了撓頭,從裡屋退了出去。
司徒晨磊在月洞門前轉來轉去,看見他出來,揪著他道:“阿順,我姐姐呢?”
“噓!阿四在裡屋給大人喂藥,你不要叫錯了。”阿順輕聲警告他。
司徒晨磊會意地點點頭,“我在這裡等阿四。”
司徒盈袖喂完一碗藥,謝東籬又昏睡過去。
她從裡屋掀開簾子出來,撫了撫司徒晨磊的頭,道:“大人生病了,今兒不能給你講書,你自己去溫習吧。”
司徒晨磊看見她好好的才放了心,自己去看書。
司徒盈袖走到外間,見丹桂在那裡等著她。
“阿四大人。”丹桂給她行禮。
“不敢當。”司徒盈袖忙抬手請她坐下。
“是我們大奶奶讓奴婢來的。”丹桂笑著說道,“寶桂早上出嫁了,被配給莊子上的一個佃戶。”
司徒盈袖恍然地點點頭,“這就好,這就好。”
寶桂的副小姐生活結束了,以後的“侍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