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絲光芒,好像有一隻螢火蟲剛剛飛過。
她看見剛才還空無一物的官船後舷上,垂著一條粗長的纜繩!
哎嘛!
這真是剛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她太幸運了!
司徒盈袖太激動了,一時沒有細想這裡怎麼突然出現了一條粗長的纜繩,她只以為剛才是自己太緊張了,眼神不好,沒有看見。
再說這裡光線又暗,剛才沒有看清楚也是有的。
她看著那條纜繩,輕輕吹了個口哨,然後抿著唇,笑著腳下蹬著水,往那纜繩處遊了過去。
嘩啦!
一陣輕微的水花聲響起,很快又寂靜無聲。
司徒盈袖攀著官船船尾的纜繩慢慢爬了上去,纖巧的身子動作柔韌靈活,又穿著黑色水靠,幾乎沒有人看見。
她是從三樓往下跳的,為了方便起見,她還是一直往上爬到三樓的頂端。
她悄悄探頭看了看,擔心那裡也有禁衛軍。
不過仔細看了之後,她知道自己多慮了。
三樓的船尾處居然空無一人,只有一盞暗得幾乎看不見的馬燈,掛在甲板走廊的拐角處,堪堪照亮方圓一尺的地方。
太好了。
她就需要這一丁點的燈光,來看清前面的路。
司徒盈袖放開纜繩,一手抓著後舷欄杆,一手攀著船板,甩了甩頭,將面上的水珠甩淨了,才飛身一躍,翻過三樓後舷欄杆,如同一隻貓一樣落在甲板上,悄沒聲息。
她剛剛站定,就聽見前面船頭處傳來一陣陣喧譁聲,還有敲響的銅鑼聲。
咣咣咣!咣咣咣!
“血!下面有血!”
“快來人!下面有人!”
“不是一般人!好像是‘水鬼’!”
“不好!正是‘水鬼’!快看有沒有兄弟著了道兒!”
“老三!快找人去保護欽差大人!”
“其餘人跟我來!誰會游泳?趕緊下水,看看這群王八羔子在搞什麼鬼!”
禁衛軍和船伕的聲音交織成一片。
二樓住的丫鬟婆子似乎被驚醒了,發出短暫的驚叫聲。
還有甲板上越來越多的來去匆匆的腳步聲,打破了夜的寧靜,卻正好給了司徒盈袖渾水摸魚的機會。
她忍不住做了個鬼臉,側著身子,挨著艙室,一步步往自己住的艙室那邊挪過去。
因船下出了險情,官船上的戒備頓時加強了。
謝東籬住的欽差艙室周圍很快多了數倍的禁衛軍看守。
司徒盈袖挪到拐彎處,赫然停下腳步。
她眼睜睜看著越來越多的禁衛軍擠在謝東籬所住艙室門口站崗,頓時傻了眼。
因為那些人太多了,以致把自己住的艙室門口都擠得水洩不通。
她該怎麼回去啊?!
她的丫鬟婆子,還有小磊,此時會不會已經發現她不在裡面了?
司徒盈袖緊緊貼著艙室牆壁站著,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別人發現了。
因為她身上只穿了那身特別的水靠,非常的貼身,簡直是順著她身體的曲線訂做的。
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
在水裡的時候剛剛好,可以幫她減輕水流的阻力,讓她遊得更快。
但是現在上了岸,讓那些燈一照,她在眾人面前就跟沒穿衣裳一樣,簡直是曲線畢露……
特別那些人還都是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啊!
這可怎麼辦?!
司徒盈袖將下唇都咬破了,只急得團團轉。
正情急間,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然後一件帶著暖意的長披風從天而降,落在她肩上,很快耷了下去,將她從肩膀到腳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