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去跟太太說了一聲,說二小姐掉到水裡,大小姐剛救了上來。太太著急,但是那邊又走不開,才派我們過來看看。”那婆子忙回答道,和另外幾個婆子一起,將司徒暗香和趙瑾琦分別背了起來,急匆匆回張氏的正院去了。
司徒盈袖看著她們遠去,才扶著丫鬟回至貴堂。
走到至貴堂院門前的時候,謝東籬從門前大樹的陰影底下跺了出來,看了司徒盈袖一眼,轉身就走了。
司徒盈袖白了謝東籬的背影一眼,嘀咕道:“連自己的小廝都不如……這什麼人哪!”
回到至貴堂,司徒盈袖已經走不動路了。
她白著臉吩咐道:“給我燒熱水,我要先洗洗。”頓了頓,她又叫了個婆子過來,輕聲吩咐:“給我準備來月事需要用的東西。”
“啊?大小姐……大小姐來月事了?!”那婆子又驚又喜,忍不住抹了淚,道:“要是夫人還活著就好了。”
司徒盈袖苦笑著搖搖頭,去屏風後面將溼衣服換下來,一邊想:上一世,她及笄之後才來葵水。這一世,居然過了十二歲就來葵水了……
這一世,一定會和上一世不一樣吧?
少頃熱水抬過來了,司徒盈袖走入浴房,將自己全身上下浸在熱水裡。
水裡放了暖身子的香包煮開,大大緩解了司徒盈袖渾身冰冷入骨的狀況。
但是她今日葵水初來,就浸在寒冬臘月的冷水裡面,受的損傷不是一點半點。
司徒盈袖閉著眼睛坐在浴桶裡,揉著絞痛的小腹,額頭上的汗珠滴落下來,在浴桶的水面砸出一朵一朵小水花。
采芹和採桑在外間按照司徒盈袖的囑咐,給她煮薑湯,拿乾爽的衣物出來,甚至拿了狼皮褥子,給司徒盈袖的床上又鋪了一層。
司徒盈袖穿好衣衫出來,坐到梳妝檯前照了照鏡子。
只見鏡子裡面的她,面容慘白,就連嘴唇都沒有一絲血色。
這幅樣子,等下如何去見人呢?
司徒盈袖起身從妝奩匣子裡拿了胭脂紙出來,放到嘴裡抿了抿,才給毫無血色的雙唇增添了一絲生氣。
她起身換上紫貂內裡的通袖長襖,灰鼠皮裙子,外罩銀狐大氅,手裡套著銀狐皮的暖筒,對采芹和採桑道:“去太太那裡。”
“大小姐,您今天著了涼,不好好休息嗎?”采芹關切地問道。
“不用。我很好,沒有事。”司徒盈袖笑著說道。就算有事,也要說沒事,把今天撐過去再說。
跨過門檻,走到迴廊下,司徒盈袖眼角的餘光瞥見了一襲熟悉的玄狐大氅,心裡一動,忙回頭對跟著她的采芹和採桑道:“你們和小桃、小杏看著小磊,不用跟我出來了。”
司徒晨磊感染了風寒,這幾天都沒有起床。
采芹採桑應了,轉身回內室照顧司徒晨磊去了。
司徒盈袖等了一會兒,才緩步走到迴廊的廊柱旁邊,果然看見師父正站在那裡,定定地看著她。
“……這麼冷天你居然沒有穿水靠就下水?!”師父語帶責備,卻還是伸手握住司徒盈袖的手腕要給她診脈。
司徒盈袖面上一紅,用力把手抽回來,道:“來不及回去換水靠了,救人要緊。”
師父看了看她,不由分說,還是固執地把她的手腕拉過來,微慍說道:“……不聽師父話了?”
“盈袖不敢。”司徒盈袖低了頭,不敢再把手掙開了,心裡卻尷尬地厲害。
她祈禱師父不會診出她的……葵水,但是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師父的本事,不會連這都診不出來。
果然師父的手指一搭上去,就抖了抖,然後靜止在她的手腕間。
司徒盈袖低頭,看著師父搭在她腕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