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命車伕把車趕到沈相府。
她來到沈相府門口,一眼就看見了謝家的大車,知道是找對了地方,便在旁邊候著。
夕陽西下,餘暉灑在沈相府門口的梧桐樹上,照得一片金黃。
司徒盈袖和沈遇樂坐著沈家的大車從外面回來,在門口下車,看見角門前又多了一輛車,好奇地看了一眼。
這時候,角門吱呀一聲開啟,謝東籬帶著阿順從裡面走了出來。
張貞琴見了,忙從自家大車上下來,款款來到謝東籬面前,頷首道:“謝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謝東籬皺了皺眉頭,“……你是誰?我不認得你。”
張貞琴的臉唰地一下紅了,她不由自主抬手撫了撫髮髻,暗忖難道是自己剛生了孩子,變了樣兒了?
“這是我們家三姑奶奶,也是謝大人您以前定過親的未婚妻。”張家跟來的婆子趕緊說道,“謝大人,您真的不認得了?”
謝東籬看也不看那婆子,抿著唇,拂袖而去。
張貞琴咬了咬唇,見謝東籬一副生氣的樣子,輕嘆一聲,追在他身後道:“謝大人,貞琴感激您的情深意重。但是貞琴已經成親有子,跟夫君和睦安好,不可能棄夫改嫁,只有來世再報答您的深情厚意!——請您放我二叔一馬,不要再為難他了!一切錯都在我,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
謝東籬倏地停下腳步,轉身回頭,目光冰寒地看了張貞琴一眼,然後走到不遠處好奇打量他們的司徒盈袖身邊,低聲道:“你不是要補償我?現在時機到了……”
“幹嘛?”司徒盈袖警惕地看著他。
“我一個大男人,難道要我跟她說話?”謝東籬朝張貞琴那邊努努嘴,“記得那天我跟你說的話?嗯?”
司徒盈袖抿了抿唇,只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一步,站到張貞琴面前。
她覺得尷尬死了,但是謝東籬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樣在她背後盯著,如芒刺在背,她想退卻都不可能,只好道:“張三小姐,哦,不對,我要稱您餘大奶奶,這件事,我是旁觀者清,其實您真的是誤會了。”
張貞琴沉下臉,不悅地道:“誤會了?你怎麼知道是我誤會了?你又是誰?關你什麼事?”
司徒盈袖想到謝東籬如今的困境,都是因為自己的退親,讓他受了池魚之殃,就覺得很不好意思,也不認為這件事跟自己無關,揚了下頜只想替謝東籬挽回面子,脆聲道:“我是誰你別管。總之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謝大人心裡已經有人了,那人並不是你。您要知道,以謝大人的手段,若是他不想退親,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碧落黃泉,他不放你,你還是退不了親!”
張貞琴一愣,下意識道:“可是我退親了。”
“那就說明,人家本來就是想退親的。”司徒盈袖兩手一攤,“您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
她不想說得太直白,免得張貞琴臊得要鑽地縫。
不過已經夠直白了。
張貞琴緋紅的臉唰地一下變白了,她踉蹌退了兩步,看了看司徒盈袖,又看了看在她背後垂眸不語的謝東籬,冷笑道:“我今兒才算明白,原來是你演的一出好戲!”
“餘大奶奶,您還是少說兩句。謝大人給您面子,不想您太難堪,才一言不發。但是泥人也有土性。若是你們家再捏造事實,散佈謠言,我們也不是吃素的!到時候把真相抖出來,您還要不要做人了?!”
真相就是,是謝東籬不要她,不想跟她成親,所以將計就計讓她主動提退親!
這個認知徹底打擊了張貞琴,她怨毒地看了司徒盈袖一眼,倉惶離去。
司徒盈袖吁了一口氣,回頭對謝東籬道:“謝大人,我可夠意思吧?幫您把仇恨都轉移了。”
謝東籬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