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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暗香這幾天如同活在地獄裡一樣,天天趴在視窗,看著院子裡的人歡聲笑語,忙裡忙外準備著司徒盈袖的定親禮。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
外面的繁花似錦,都不是她的,她就跟一個多餘的人一樣。
一直告訴自己這不會是真的,一定不會是真的,老天爺不會對她這樣,她一向心想事成,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沒有人能越過她去,沒有人……
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她還是眼睜睜看著到了定親禮的這一天。
司徒暗香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天塌了地陷了最後所有人都死去只有她一個人留下來”的天崩地裂的感覺。
她的心就是止不住的下沉。
窗外的天空明朗靚麗,看在她眼裡,卻灰濛濛如同地獄一樣。
她身在地獄,只能仰望天堂。
那些美好都不是她的……
她一直固執地認為這定親禮一定成不了,但這一次,老天爺好像沒有聽見她的心聲。
這定親禮不僅成了,而且成得聲勢浩大,滿城皆知。
“謝家的聘禮真是大手筆……”
“是啊,聘禮就不說了,今天謝家全家都來了,給我們大小姐好大的面子呢!”
“何止謝家?你們不知道連皇帝陛下都賜了條幅嗎?——佳兒佳婦,多好的吉祥話兒啊!”
“住嘴!”司徒暗香再也聽不下去了,對著窗外剛剛走過的幾個丫鬟怒斥,“我娘病著呢,你們這樣大聲喧譁,等我爹回來,把你們一個個都賣到窯子裡去!”
沈詠潔曾經說要把她賣到窯子裡去,這話一直讓司徒暗香耿耿於懷,結果罵丫鬟的時候,居然不小心帶出來了。
那幾個丫鬟回頭,見是二小姐趴在張姨娘住的臥房視窗瞪著她們,互相對視一眼,掩著嘴走了。
雖然張氏叮囑司徒暗香不要鬧事,她只有忍了又忍,但是她只有十歲,忍耐力其實也有限。
這幾個丫鬟的話,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司徒暗香終於忍不了了,她四下看了看。
暮色四合,天邊泛著淡淡的煙霞紫,院子裡的下人婆子好像都去吃晚飯了,她和張氏的晚飯還沒有送過來,然而她一點都不餓。
她探頭出去四下看了看,發現連看院門的婆子都溜走了,終於找到個機會,從沈詠潔看管下鑽了出來,往司徒盈袖的至貴堂跑去。
與此同時,一直在暗中監視她的婆子也趕緊去給沈詠潔回報:“夫人,二小姐跑出來了。”
沈詠潔點點頭,“嗯,我知道了,別攔著她。”
也是時候讓她跑出來了。
不然還不好收拾她。
……
“二小姐!二小姐!您不能進去!大小姐在沐浴!”採桑在至貴堂門口攔住了司徒暗香,不許她進去。
司徒暗香推了採桑幾把,可惜她人小力弱,根本推不開採桑,眼看就要被她推走了,只好對著浴房的方向大喊:“姐姐!姐姐!我有話要對你說!”
司徒盈袖剛剛從浴房出來,一邊走,一邊拿大巾子擦著自己溼漉漉的頭髮。
聽見外面傳來司徒暗香嬌媚的聲音,司徒盈袖的手頓了頓,對外面揚聲道:“進來吧。”
既然司徒盈袖發了話,採桑不好攔了,只好鬆開手。
司徒暗香將她猛地一推,衝到司徒盈袖的臥房。
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被放在妝臺上的大紅訂婚書給吸引住了。
司徒盈袖見了,若無其事走到妝臺站住,擋住司徒暗香的視線,淡然問她:“有什麼事嗎?”
司徒暗香緩步走了過去,臉上堆著笑,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