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嬤嬤聽她說哪家公子,臉色一頓,想著也瞞不住,與其待會兒讓大姑娘知道了當著貴客的面變臉,不如提前告訴她,讓她有個心裡準備。
“回姑娘的話,是兵部右侍郎曲大人。”
傅婠娪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程嬤嬤:“兵部侍郎?不是他家的公子?我說是沒記錯的話,那位曲大人今年四十多快五十了吧!”
而且他已經死了兩個夫人了,不是克妻,就是有貓膩。
而且他的年紀都快能做她祖父了,老夫人腦子沒問題吧,怎麼不把自己介紹過去,他倆年紀估計差不多,應該有話可聊才對,這事傳出去,也不怕別人抽脊樑骨,明晃晃的賣女求榮啊!
程嬤嬤也知道這事是個姑娘家都難以接受,不過看著她的臉,今日出來禮佛,傅婠娪穿得清爽,看起來樸素了些,可仍舊不掩容色芳華,難怪老夫人覺得可以用大姑娘換得侯爺一個好前程。
程嬤嬤不走心寬慰了一句:“年紀大,會疼人。”
呵,疼人,祖父疼孫女嗎?荒唐至極。
怎麼不乾脆讓老夫人自己去感受一把被年紀大的男人的疼愛呢!
傅婠娪不再言語,神色低沉,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在想什麼。
程嬤嬤也不在乎她高不高興,左右她不敢胡說什麼,未出嫁的姑娘家,若是不聽話,家中長輩一句話便能決定姑娘家的一輩子,她篤定傅婠娪哪怕不開心,也不會胡亂說什麼。
走著走著,突然傅婠娪驚呼了一聲:“哎呦,我的臉好疼。”
程嬤嬤聞言,扭頭看過去,然後就看到傅婠娪滿臉泛紅,瞧著跟毀容了一樣。
“這……大姑娘,你的臉!!!”
傅婠娪眼裡閃過驚恐:“我的臉?我的臉怎麼了?”
程嬤嬤也著急,這怎麼突然就毀容了,她可是跟著大姑娘的,就非常突然。
她若是敢帶大姑娘去見曲大人,那可就是結仇了。
這麼想著,程嬤嬤趕緊道:“姑娘的臉有些紅,奴婢瞧著應該是有些過敏,寺廟裡有大夫,要不奴婢帶姑娘先去老夫人那裡,奴婢再去請了大夫過來給姑娘看臉。”
傅婠娪耷拉著一張紅腫的臉到了老夫人跟前,老夫人見狀嚇一跳:“這是怎麼了?”
傅婠娪只知道哭個不停,就是不說話,程嬤嬤苦著臉解釋道:“回老夫人,奴婢帶大姑娘出去沒走幾步大姑娘突然說臉疼,奴婢一轉頭便看到大姑娘的臉成了這般模樣,奴婢也不知是何緣故,想著不能唐突貴客,就先帶著大姑娘回來,想著找個大夫看看。”
老夫人盯著傅婠娪看,覺得她應該不是自己弄的,畢竟是臉面,姑娘家再狠心也不會拿自己的臉來做筏子。
如此想著,老夫人便吩咐道:“去,請寺廟的大夫過來給大姑娘看臉是怎麼回事。”
“是,老夫人。”
崇拓寺常年接待貴客,寺廟就一直都有常駐大夫。
老夫人看著她的臉,眼裡閃過不耐煩。
“好了,快別哭了,越哭臉越疼。”
傅婠娪聞言,便一副想哭不敢哭的模樣,抽咽著,好不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