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芸成親,作為表妹,她也曾送了一份禮的,只是沒有親自到場,也無甚關心,但那名字還是知道的,那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了。
可這江春堂竟然這會兒送了節禮來。
陳寧玉道:“先放著再說。”
因她也有一陣子沒有回陳家,也不知道陳家與江家有什麼來往,是以暫時不做處理,只派一個婆子去見太夫人。
太夫人剛睡了個回籠覺起來,就聽武定侯府來人,便叫進來。
婆子先行禮才說道:“是少夫人吩咐奴來的。”
“何事?”
“少夫人說收到江家的節禮,很是豐厚,問太夫人,該怎麼處置。”
太夫人也沒問誰,直接就道:“是江春堂?”
“是的。”婆子回答。
太夫人立時就露出厭惡之色,她這兒也一樣得了江春堂送的東西,要不是看在趙氏的臉面,她根本也不願意收,可誰想到,那江春堂還送到武定侯府去了!
這武定侯,他也想巴結得到?
“叫你們少夫人原封不動退回去。”
婆子應了聲是,又說:“少夫人問太夫人好,說過完年就來看太夫人呢。”
太夫人笑起來:“好,好,叫她自個兒也注意些身體。”
婆子便告辭走了。
太夫人捏了捏眉心,同胡媽媽道:“這江家也太不像話了,手伸那麼長,他們與武定侯府算什麼親戚?還送禮呢,我現在倒是明白了,難怪花了重金娶芸兒,原來是別有所圖。那江家啊,就只江春堂一個獨子,現是個舉人,可這進士今年又沒考上,又得耽擱上三年……”
還未說完,外頭又有人來,一問,竟然是章家的,也說江春堂給章家送了節禮。
太夫人當真惱火。
那婆子回侯府,陳寧玉聽說了,便叫羅管事把東西退回江家。
章家很快也退了回來。
江春堂聞言,這臉一下子就變得有些猙獰,快步尋到呂芸,劈頭蓋臉就罵道:“怎麼回事,兩家就那麼不給面子?”
呂芸莫名其妙,問道:“夫君,您在說什麼呢?”
“說什麼?我今兒給武定侯府,還有章家都送了節禮,怎麼說也是親戚麼,怎麼就都退了,這不是看不起我們江家?”
呂芸的臉色微微發白,她本來想發火的,但還是忍耐住,柔聲道:“夫君何須那麼多禮,尋常都不走動的,您突然送禮,他們肯定也覺得不好意思受。”
“不好意思受,不能還禮?”江春堂一雙眉頭揚起來,捏住拳頭道,“現在退回來,不就是為給我一個沒臉!你娘常說太夫人對你們好,時常關懷的,把你當親孫女兒一樣,原來都是假的!”
呂芸深呼吸了一口氣道:“太夫人是對我們挺好,不然當初也不至於專門分個院子給我們住,太夫人這不就沒有退麼。”
江春堂哼了一聲。
“夫君,你當日娶我也沒有提到這些,我現嫁給你,咱們夫妻同心,有什麼事兒不能解決?”呂芸勸道,“那武定侯府與章家,本來就不愛與人結交的,退了就退了。”
江春堂聽了,暫且壓住火氣,語調也柔和起來。
“這 次是唐突了些,娘子,你莫要怪我,我也是想與你這些親戚打好關係麼,就算現在不走動,以後未必不是,不若下回咱們親自登門拜訪一下,你說可好?”江春堂的 手搭在呂芸的肩膀上,低頭在她臉頰上一吻,“我知道你最是善解人意的,我娶你也是喜歡你這一點,你該知道。”
呂芸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她知道什麼?
她要是早知道,只怕會再考慮一二。
只可惜日久見人心!
“登門的話,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