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兒媳的性子皇帝再瞭解不過,今日來龍去脈也知了,淡淡道:“不過是小打小鬧,既然你們誰也沒受傷,便和解吧,往後互敬互愛,別再惹出是非。”
什麼,就這樣算了?許玉琳皺眉道:“父皇,她如此歹毒,您就這樣三言兩語輕描帶過嗎?母后,您說呢?”
皇后聞弦知雅意:“你們都有不對,玉琳你錯在失手,阿蕙錯在衝動,你們平時都知書達理的,今日這種事情委實不該發生。皇上已經很是包容了,別再惹皇上生氣,快退下吧。”
皇帝皇后都不肯替她做主,許玉琳不曾料到會是這個結果,恨不得將亭中桌椅都掀翻了,但這是萬萬不敢的,只好將憋屈埋在心裡,躬身退了下去。
林蕙也一樣告退了。
看著這兒媳的背影,皇帝摸摸頜下短鬚,面上忍不住露出笑來。
四兒子願意下水救她,足以說明一切,看來自己的心願要了了,就憑這個,他都不會懲罰林蕙,加之許玉琳在外太過霸道。聽聞京都女子都很忌憚她,如今這四兒媳敢與她打擂臺戲,倒也正好壓制下這股囂張之焰。
兩位王妃先後落水一事很快就傳到穆翊耳朵裡。
穆驍也在旁邊,聞言驚訝道:“此事當真?四嫂居然敢把二嫂推入河?”
“是,”隨從道,“畫舫上有王妃的丫環。”
穆驍實在難以相信,那個好像梨花般清麗的女子會有這種舉動,然而穆翊更關心別的事情:“王妃為何突然去雍王妃的畫舫?”
“這……”隨從猶豫,“好似要找一個小姑娘,那姑娘是林家的人。”
林菡?
剛才王通已經查到了林菡這個名字,穆翊眼睛眯了眯,看來自己不小心被許玉琳發現了。這個女人,可真是心胸狹窄,也不看看自己生得什麼樣子,要不是因為她父親掌有兵權,他會娶她嗎?
如今也讓她過了幾年好日子,他一個側室都不曾納,就這樣,她眼裡也揉不得一顆沙子。
穆翊將酒盅一頓,站起來。
穆驍道:“哥哥,你去何處?”
自然要去安慰下許玉琳了,穆翊心道現在他還不能離開許家的扶持,想著又有些後悔,都忍了幾年了為何偏偏這時候讓許玉琳起疑,大概是那姑娘太過好看了,他的心忍不住被她吸引。
他快步離去。
卻說林蕙與穆璉坐了馬車回去。
穆璉問:“父皇與母后可說了什麼?”
她正疑惑呢,事情進行的太過順利了,皇后就罷了,向來是和稀泥的,因為親生兒子已去世,得罪誰也不好。奇怪的是皇帝,他簡直是一點兒都沒掩飾,很明顯聽得出來他在偏幫自己,以至於她都不需要辯駁,白準備了說辭。
難不成是因為穆璉?林蕙道:“父皇與母后都很寬厚,只訓了兩句。”
沒有懲戒她,穆璉放心了:“下回你別再衝動。”
“我這可不是衝動。”許玉琳就是犯嫌,這種人讓她一次,她以後只會變本加厲。
看這不屈服的樣子,穆璉嘴角一翹,暗道氣性不小,要真有法力的話,恐怕許玉琳的命都要不保了,正想著,忽然聽到林蕙打了個噴嚏,他側過頭,看見她捂著鼻子。
穆璉取出帕子給她:“你難道……得了風寒?”
怎麼,妖精就不能生普通的病啊?一定得是怪病不成?林蕙接過帕子擦了下鼻子:“下個水都要受涼,你們人類的身體太差了。”
穆璉:“……”
事實證明,是真的差。
晚上林蕙就發起了高燒,穆璉請了太醫來看病,太醫開了一個方子,說林蕙是著涼得風寒了。穆璉瞄了眼方子,裡面都是尋常的藥材,他問道:“就吃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