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怕生,兼之皇帝威嚴冷峻,氣場極強,孩子也像是有所覺察似的縮在她懷裡不敢抬頭,遑論和他親近叫他爹爹了。
舒梵心裡忐忑,不敢去看皇帝的臉色。
好在他神色平靜,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天色不早了,他似乎乏了,闔上眸子,令她跪安。
“臣女告退。”
待她纖細的背影離去,皇帝才睜開眸子,雙目清明。
只是面上無波無瀾,瞧不出什麼。
引路的宮女一直將舒梵和團團送到東陽門外才準備離去,臨走前,將一個精緻的玉瓶交給她,吩咐她要好好上藥,現在天氣冷了,膝蓋不能馬虎,免得落下什麼病根。
“多謝姐姐。”舒梵忙抱著團團欠身。
“姑娘言重了,您可是未來的娘娘,我怎麼擔當得起?姑娘喚我芍藥即可。”宮女欠身回禮,端莊而得體,笑容也極為溫婉,“姑娘不該謝我,應該謝陛下。”
舒梵一怔:“這藥是陛下所賜?”
“這是高句麗進供的上好寶藥,除了陛下,還有誰能賜下?陛下心裡是有姑娘的。只是,姑娘不要總是和陛下對著幹啊。”
舒梵沉默,沒有應答。
“若是宮裡不傳召,姑娘是不是打算一直不進宮?分明令牌賜了,車馬隨時備著,姑娘卻一次都不來,陛下顏面何在?總不能讓陛下丟下政務去宮外找姑娘吧?這成何體統?”
舒梵尷尬道:“沒有的事,陛下政務繁忙,是我不敢叨擾。”
芍藥微微一笑,也沒有戳穿她,只是又道:“陛下還是很關心姑娘的。不然,姑娘以為,為什麼你剛被太后叫去,後腳太皇太后就遣人來傳喚?”
舒梵微怔。
“假傳聖旨,私自調派邊防府兵,這一樁樁一件件,換了旁人十個腦袋也落地了。誰能像姑娘這樣有恃無恐,高高拿起,輕輕放下?”芍藥嘆氣。
別的不說,龍淵劍是陛下佩劍,昔年太-祖皇帝賜予陛下的生辰禮,竟然輕易贈予了一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