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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凝跟在他身邊,看到他抬起手腕,腕間玄玉珠化作神劍濯蒼,劍刃漆黑,泛著淡淡的冰寒龍息。
他朝她伸出手,露凝毫不猶豫地握住,兩人一起御劍而行。
其他弟子也都御劍而起,在解離塵出發後跟了上去。
鑄劍長老跟在最前,靜靜看著濯蒼神劍上前後而立的男女,眼底有些淺淺的迷惘。
玉州與離州之間隔著商州和懷州,商州君商靡是玉璇璣如今的道侶,她在解離塵這裡吃了虧,便尋了當時修為高於解離塵的商靡為道侶,確實壓過解離塵一頭。
但如今解離塵修為晉升,商靡卻止步不前,也不知玉璇璣又會作何感想。
再說懷州,懷州君懷袖是當世聞名的大符修,懷州各宗門也都主修符道,她與玉璇璣是閨中密友,自然也對解離塵十分不喜。
其實說起不喜,九州之內除了離州,就沒有喜解離塵的。
他上位太過快速太過血腥,一日內斬殺秦川夜心腹挑戰者數十人,鮮血染紅了諸天宗的道場,這些年對有異心和不服他者更是殘酷無情,下手殘忍,甚至還在魔淵降龍谷拿到了可與帝清劍媲美的神劍濯蒼。
這樣一個人,怎會令長久居於高位卻不受他尊重的州君喜歡?
不能為他們所用卻又比他們優秀,他們放任他成長至此已經是極限。
這次九州大會,他們必要解離塵死在比武臺上的,八位州君總會有人能完成這件事。
更別說,最新從魔界傳來的訊息稱,解離塵曾在凡界神魂離散過,那他現在肯定神魂不穩,就更不是他們的對手。
被給予厚望的,自是曾壓過解離塵一頭的商靡。
解離塵到達玉州的時候,商靡已經到了許久。
他雖與玉璇璣是道侶,卻並不在一起居住,兩人各自為政,只偶爾相聚。
這次因九州大會,他提前過來住了一段時間,解離塵到達的訊息傳來,他就
解離塵一行人到達之後, 其他州君也陸續到達玉州。
懷州君一到就住進了玉州君的寢殿,兩人親親熱熱,商靡識趣兒地主動搬去了別處。
巫州君是九州州君中修為最低的, 她是巫族, 修習法術與常人不同, 人也孤僻,住在最靠近玉州山門的地方。
所有人到齊後,玉璇璣當天晚上就舉辦了接風酒宴,她邀請了除解離塵之外所有人,只巫州君以要修煉為由推掉了, 其他人均準時到場。
玉州酒宴奢靡鋪張,絲竹之聲響徹半個玉州, 自然也打擾到了在仙舟上休息的露凝。
解離塵正在打坐, 露凝被吵鬧聲打斷入定,趴到仙舟的窗沿上望著燈火璀璨的方向。
他們所處的仙舟黑暗安靜,與熱鬧明亮的酒宴對比鮮明, 但露凝一點都不稀罕那份熱鬧。
她反而覺得此處的安靜更自在。
轉身回到解離塵身邊,他們住在仙舟二層的正屋內, 空間很大, 十分舒適,兩人住下不久就開始修煉, 明日就要開始大比,解離塵需要調息到最佳狀態。
屋子裡沒有燈火, 只有幾顆夜明珠, 光亮不強烈, 明明滅滅投射在解離塵的臉上, 美得有些不真實。
露凝半倚著他, 抬手戳了戳他的臉,臉龐柔軟地陷下去,是真實存在的,不是幻覺。
玉州君將酒宴辦得這麼熱鬧盛大,目的是什麼,她不用想都知道。
她實在打錯了算盤,解離塵怎麼可能在意這些。
並非所有人都在意地位與別人對自己的態度,玉璇璣大概從未見過這樣的人,所以才以為這樣有用。
眼前光影動了動,露凝回神,看到解離塵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正低下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