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逼、奸宮人,難道這也是為爹爹好?”
儀王無言以對,確實,這完全是為一己私慾,且辦事無腦不似平時作風……但人就是有這麼荒唐的時候,素日再沉穩又怎麼樣,面對權柄時失去了理智,別人不能體會不要緊,官家能體會就行了。
“算了,不談這個了,聽天由命吧。”儀王又衝他笑了笑,“我看你的婚事,不日就要定下來了,定下來也好,男人成了家就長大了,家中有個鎮宅的主母,你也好少操些心。”
翼國公涼涼一哂,“這樣的婚事有什麼可期待,早知如此,上年說合的親事裡隨便挑一個,也比娶應寶玥強。”
但人的姻緣就是這麼奇妙,你避如蛇蠍,她緊追不捨。
在儀王看來,應寶玥與他還是很般配的,說不出哪裡配,反正比易明妝配,就對了。
幾日之後,終於傳出了翼國公與嘉國公嫡女結親的訊息。
“你說這是命嗎?”午盞站在廊廡上,和給花樹澆水的烹霜閒談,“那日翼國公還來求見小娘子,一口一個與應家小娘子沒什麼呢,結果這麼快,竟是定親了。”
煎雪嘖嘖,“嘉國公有功勳,日後能幫襯女婿,我覺得人家結親也是應當,不來惦記我們小娘子,我們小娘子才能找個更好的郎子。”
話音才落,見一個小小的黑影竄過去,錯眼就不見了。很快兩個小女使跑進來,氣喘吁吁四下張望,嘴裡嘀咕著:“跑哪兒去了……姐姐看見貓了嗎?廚上陸婆子喂的只狸花,偷吃了剛買回來的鰣魚,打都打不及,一口咬下去,半條進了它的肚子。那可是好不容易買來的時鮮,說好了今日要蒸給小娘子吃的,這下先孝敬了貓,真是氣死人了!”
午盞卻很慶幸,“吃了就吃了,拿住了它,魚也回不來。再說鰣魚刺多,別讓小娘子吃了,回頭卡了嗓子又受罪。”
這倒是真的,明妝吃魚,十次總有五次要卡住,然後吞飯喝醋,想盡辦法。那小小的魚刺雖然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扎住了不好過,問題是她還愛吃,身邊的人說起她吃魚,總是提心吊膽,到最後是能不讓吃就不讓吃,這回被貓搶先,對她們來說實在是好事。
小女使卻很懊惱,“一條魚花了三十文呢,錦娘預備挑了魚骨給小娘子嚐鮮的……”悵然朝北望,驚叫起來,“看,那賊貓上了房頂!”
大家齊齊望過去,那隻長相愁眉苦臉的貓,此時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豎起尾巴挑釁式的搖了搖,一個縱身跳到房後去了。
小女使懊惱地跺腳,“下回拿笸籮扣起來,看它還怎麼吃。”
另一個連連點頭,“笸籮上再壓個大秤砣!”
兩個人一面抱怨,一面往院外去了。
午盞收回視線,仰頭看看無垠的天際,春日靜好,一切都是澄淨的、嶄新的。小娘子忙起來了,忙著籌辦她的香水行,今日帶著趙嬤嬤和秦管事,檢視新賃來的鋪面去了。她們這些女使無事可做,趁著天晴翻曬翻曬被褥和書籍,煎雪把那套象牙的十二先生搬出來擦拭保養了一遍,因宗從事1上抽了一根棕絲,在那裡懊惱了半天。
正商量,回頭要送到審安先生的鋪子裡看看,忽然聽見外面亂哄哄傳來喧譁聲。商媽媽從房裡出來,站在臺階上問怎麼了,一個婆子快步跑進來回話,說:“易家又來人了,易老夫人並兩個媳婦和兩位小娘子都在前廳呢,拿車運來好些東西,全卸在前面的院子裡了,媽媽快瞧瞧去吧。”
商媽媽聞言,一口氣頂在嗓子眼裡,惱恨道:“這老虔婆,又來打什麼算盤!”一面吩咐午盞,“讓馬阿兔往鋪子裡去一趟,快給小娘子傳話。”又打發小女使去兩位小娘房裡叫人,實在不行了,讓兩位小娘先頂上。
“賊打不死的頑囚!”商媽媽邊走邊罵,“老天怎麼不劈死她,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