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攔住了吧, 不用報到我面前來了。”
商媽媽遲疑了下,“小娘子說的不相干的人,是指誰?”
明妝也沒有明說,偎在商媽媽懷裡道:“外男能不見的,就都替我擋了吧!畢竟和儀王定親在先,湯家沒有嫌棄我,我自己也應當惜福。”
商媽媽很快就明白過來,小娘子說的外男,其實是指李判。也對,人長大了,是要懂得男女有別,雖然李判與易園有很深的淵源,但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人生走到分叉口,該當各奔東西的時候,就做個了斷吧。
先前商媽媽心裡也嘀咕過,小娘子真是過分依賴李判了,像大夜裡單獨走回來這種事,要是落了別人的眼,不知會生出多少閒話來。若是小娘子能與李判有個結果,她們當然樂見其成,比起和湯家的親事,李判更為妥帖,也是商媽媽心裡最好的郎子人選。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兩下里遲遲沒有進展,可見是緣分未到,既然如此,就不必強求了。
多的話不用說了,商媽媽道好,“外面接迎的是馬阿兔和任嬤嬤,等我囑咐任嬤嬤一聲就是了。”
從內院退出來後,直去了門房上。把小娘子的意思告知了前院的人,馬阿兔挨在門邊上問:“別人能不見,丹陽郡王也不見嗎?”
好像闔府都覺得李判往來是順理成章的,說起外男,第 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商媽媽不好說破,掖著兩手道:“橫豎小娘子就是這麼吩咐的,咱們照辦就是了。”
馬阿兔哦了聲,下意識朝門外看了眼,“這兩日沁園的馬車都從咱們巷子經過,我以為十字街上修路來著,昨日經過那裡看了眼,並沒有啊……”
商媽媽隨口應了聲,“想是這裡好走些,十字街上有鬼市子,馬車穿街過巷不方便。”
馬阿兔聽罷,納罕地眨了眨眼,心道界身南巷是個小巷子,比起十字街可窄多了,況且東華門與十字街在一條直線上,非要從界身南巷走,還繞路了呢。
不過主家的意思,他們這些當差的不該有二話,第 二日馬阿兔舉著笤帚清掃門廊的時候,眼看著沁園的馬車又從這裡經過,這回看明白郡王在車裡坐著,半打起的窗簾沒有遮擋他的視線,朝著門上望了一眼,那眼神孤孤寂寂的,一閃而過。
馬阿兔撐著笤帚站住了,扭頭看了任嬤嬤一眼,“嬤嬤,你說郡王這一天天的,在想什麼?怎麼還不來我們府上提親?”
任嬤嬤呸了聲,“渾說什麼,人家不過打門前經過,你就想那許多,讓趙嬤嬤知道了,小心揭你的皮!”
馬阿兔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胡言亂語了,但目光飄忽,又追隨上那輛馬車,看著車轍蜿蜒,一路往冬藏庫方向去了。
今日是雙日,不必上朝,儀王叛亂之後,衙門裡連著忙了好幾日,直到今天還有些零碎活兒沒有完成。李宣凜坐在幽深的堂上,視窗被新添置的大書架擋住了半邊,日光從櫃壁斜照進來,一片金芒閃耀,看久了只覺眼花。
筆提在手裡,卻想不起來要寫什麼,昨日他母親灰心喪氣回來,把湯家向般般提親的訊息告訴了他,他的心就木木的,一直從昨天迷茫到現在。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快,才一日而已,湯家怎麼就向她提親了。自己顧忌儀王的案子才出不久,怕把般般頂在槓頭上,湯家卻半點也不忌諱,竟直接在皇后面前提及了。原本他母親做主張羅,他那顆枯槁的心因為有了希望逐漸活過來,可誰知那麼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眼前的一切便都黯了,他開始心煩意亂……煩透了,簡直痛恨這糟爛的世界!
面前手冊上的蠅頭小楷也不耐煩看,他嘆息著合了起來,站起身思量,打算上金吾衛衙門看看。
恰在這時,衙役領著一個身穿甲冑的人進來,那人手裡捧著一摞名冊,恭恭敬敬送到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