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繼續成全她?”
終於李宣凜的臉上寫滿了難堪,那鬢角汗氣氤氳,連視線都躲開了。
圈椅裡的人長嘆,“你我不該是對立的,因為我們都喜歡她。不過我揹負太多,論感情沒有你純粹,但我也希望她過得好,無論是跟著我,還是跟著你。”
李宣凜愕然抬起眼來,儀王的最後一句話,著實引發了他不小的震撼。
“殿下是什麼意思,俞白不懂,還請明示。”
儀王道:“你聽得懂,只是不敢想而已。美人常有,良將難得,於我這種站在權力漩渦裡的人來說,美人錦上添花,良將是救命稻草,孰輕孰重,我不說你也知道。”
所以現在就是願意拿女人來做交易,只要他願意傾盡全力相幫,事成之後例行封賞之餘,還要加上一個般般,是這樣嗎?
果然好大的誘惑啊,任何一個頭腦發熱的人都無法抗拒。他想過儀王會利用般般拉攏他,甚至威脅他,卻從來沒有想過儀王會以她作為籌碼。
他心裡的怒火忽地高漲起來,若不是理智提醒他不能造次,他可能已經一拳將這偽君子揍趴下了。自己最看重的姑娘,在弄權者手裡卻是可以拿來作為交換的物件,雖然他知道,儀王是在藉此試探他,但這種卑劣的話說出口,已經足夠讓他對他恨之入骨了。
“殿下不該折辱小娘子,她既然與殿下定親,殿下就應當愛惜她。”袖中的拳緊握,指甲深深摳進掌心裡,也渾然不覺得疼。他隱忍再三方道,“我受大將軍臨終託孤,從不敢生非分之想,殿下這樣說,是陷我於不仁不義了。殿下放心,殿下若有差遣,俞白願意赴湯蹈火,只求一樁,請殿下善待小娘子,莫讓小娘子傷心失望。”
儀王等著他的答覆,在他鬆口之前心一直高懸著,就算知道這樣的聰明人,不可能當真來同他搶女人,但這根弦兒緊繃著,半點未敢放鬆。
終於,李宣凜的答覆沒有讓他失望,到底征戰多年的戰將,不會分不清輕重緩急。這就好,助力借到了,般般也留下了,如此局面,合乎他的預想。
笑意從他唇角流淌出來,“她是我的未婚妻,我自會擔負起對她的責任。不過俞白,今日你我說的這些話,我料想不會洩露出去,是麼?”
李宣凜看他神色篤定,其實也知道他在虛張聲勢,眼下的儀王算得上是窮途末路,因為他知道官家今日大發雷霆意味著什麼。話雖沒有完全說破,但那太子之位,已經是不可企及的了,除了盡力一搏,沒有別的辦法。
“殿下大可放心,你我不過口頭閒談,無憑無據到處宣揚,就成了構陷皇子,這樣的罪過,不是我一個戍邊將領擔待得起的。再者……”他猶豫了下,無奈道,“我希望小娘子好,殿下若登高位,那麼小娘子便能萬人之上。自郡公夫婦走後,她一個人支撐家業很是艱難,老天爺總要賞些恩典,才能平復她這些年受的委屈。”
儀王聽罷,終於體會到了塵埃落定的踏實感,頷首道:“你說得對,老天爺總是公平的。我年少沒了母親,我懂得她的不易,若是老天爺不成全她,那就由我來成全她。只是一路多艱,還需俞白助我,既然你答應了,我心裡便有了底,接下來也敢大膽施為了。”
李宣凜沒有應他,算是預設了,略頓了頓復又追問:“殿下打算如何部署?”
可儀王奸滑得很,他並未直接給他答覆,只道:“待得時機成熟了,我自會告訴你的。”
總之此行的目的達成了,他如釋重負。目下控鶴司和殿前司分管禁中,殿前司指揮使老奸巨猾,他沒有十足的把握,輕易不敢策反,但從李宣凜這裡下手,就容易多了。
李宣凜年少成名,未必沒有更進一步的野心,加上他終歸年輕,再冷靜的頭腦,敵不過心底裡的兒女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