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可好?”
成麗華臉色鐵青。她讓顧遠南叫她“姐姐”,不過是有意籠絡她而已,一個稱呼,叫叫又不會損失什麼。
可是照齊意欣說的,要跟顧遠南正式擺香上契,做正經的結拜姐妹,成麗華又打心眼裡不願意。
顧遠南不過是個庶出顧家女,有什麼資格跟她結拜?
不過齊意欣這一招更險惡的用心,卻是讓成麗華悚然而驚。
如果自己真的跟顧遠南結拜為姐妹,以後要嫁給顧遠東,就難多了。——至少,就把自己的身份拉低了一層。
若是跟顧家大小姐見阿喵做結拜姊妹,成麗華肯定毫不猶豫就同意了。
可是,顧遠南,她配嗎?
成麗華笑著四兩撥千斤,“督軍夫人這話太見外了。我們兩家是世交,就算不結拜,也能以姐妹相稱,何必又要擺酒請客的費事?”
這話一說,誰都聽得出她的推脫之意。
顧遠南又咬緊了下唇,有些幽怨地看著成麗華不說話。
齊意欣就又問了一句,“大總統夫人,您可願意?”
成麗華髮現自己又被齊意欣套了進去,心念急轉之下,想出一件事,忙道:“這件事,可以以後再說。眼下遠南妹妹卻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希望得到督軍夫人的幫助。”說著,連連向顧遠南使眼色。
顧遠南會意,對齊意欣福了一福,道:“今日確實有要事相求。若是大哥不在,大嫂幫我作主,等大哥回來,自然會對嫂嫂感激不盡。”
齊意欣“嗯”了一聲,笑盈盈地問道:“到底是什麼事?”
顧遠南就哭喪著臉,道:“我舅母給我說了一門親事,已經訂了親,過不了多久,大概就要成親了。”
“哦?那要恭喜你了。訂親是好事,是不是想請我們去喝喜酒的?”齊意欣忙問道。
顧遠南連連擺手,“不!不是!——嫂嫂有所不知,我舅母給我尋的那戶人家,男的年歲老大,還是個鰥夫。雖然家裡有些錢,可是以我們顧家這樣的家世,哪裡還在乎銀子?也就是我舅母,鬼迷心竅,非要把我賣了換財禮。”說著,又嗚嗚哭起來。
齊意欣看見顧遠南已經有些紅腫的雙眼,知道她一定是哭過很多次了。
可是聽說要把她嫁給一個上了年紀的鰥夫,齊意欣也是不忍的。
顧遠南雖然嘴賤,但是並沒有做過什麼實質性的壞事。
“無論怎麼說,遠南妹妹也是顧家的小姐。如今你們顧家人不管她,把她扔給她的舅舅舅母挫磨,也是忒狠心了些。不說別的,就說看在故去的大都督份上,你們也該好好待她,而不是讓她現在求告無門,差點就想尋短見了。”成麗華添油加醋地說道。
顧遠南卻覺得正合心意,忙道:“我不嫁!我死也不嫁!”
齊意欣聽著不像話,臉色一沉,叫了眉尖進來吩咐道:“你去遠南小姐的舅母家裡,問問她,遠南小姐的婚事是怎麼回事?她怎麼能自作主張,給遠南小姐挑個鰥夫做丈夫?”
眉尖應了,給屋裡的人行禮退下,連忙出去尋顧遠南的舅舅舅母
齊意欣就對顧遠南道:“你先跟著這兩個媽媽去看看你以前住的屋子吧。等你舅母來了,咱們再談這件事。”
顧遠南心裡輕鬆一些,忙拭了淚,對屋裡的人福了一福,跟著那兩個婆子出去了。
齊意欣就端起茶,做出送客的姿態,對成麗華道:“讓大總統夫人見笑了。顧家家務繁忙,對大總統夫人一時疏忽也是有的。還望大總統夫人見諒。”
成麗華笑了笑,搖搖頭,道:“還好。大家子都是這麼過來的。做主母的,這些事是基本功。沒有金剛鑽,就不要攬瓷器活。這個道理,督軍夫人不會不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