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可是知道,婦人懷了身孕,也是會幹嘔的。——三小姐難道忘了您的大嫂?”
齊意欣想起來,她的大嫂裴青雲去年回來過年的時候,就是有了身孕,孕吐的厲害……
“胡說!你胡說!——我怎麼會有身孕?你們要誣陷我,也要挑個好的名目!”小趙姨娘突然大聲叫起來,打斷蒙頂的話,滿臉赤紅,目呲欲裂地看著蒙頂,似乎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
齊意欣收了笑容,正色道:“你才胡說!我們什麼時候說你有身孕了?——你這麼激動做什麼?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又沒有偷人養漢,何必這樣像被踩了尾巴一樣的到處亂咬人?”
小趙姨娘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大力喘了幾口氣,只覺得眼前金星直冒,臉上的血色慢慢褪去,變得雪白。
齊意欣端坐在扶手官椅上,微笑著道:“小趙姨娘,昨兒得罪了。不過小趙姨娘昨兒也有錯。大都督又沒有事,小趙姨娘苦天搶地的,實在是兆頭不好,所以情急之下,我們只好將小趙姨娘看管起來,免得吵得大都督心煩。”
小趙姨娘慢慢從床上爬起來,縮著腿坐到床腳,兩手抱頭,窩在兩腿之間,輕聲道:“大都督的靈堂什麼時候擺出來?——不管你們怎麼處置我,只要我去大都督的靈前上一柱香,我就心滿意足了。”說著,又哽咽著哭起來。
看管小趙姨娘的婆子連連呸了她幾聲,道:“你別好端端的嚎喪了。我們大都督福大命大,一點事都沒有,我看你真是失心瘋了,還要去靈堂上香?!”
這個院子的下人,都還不知道顧為康的真實狀況。
而小趙姨娘卻是聽宋大夫說過顧為康的病情,聞言只是不斷搖頭,嗚嗚咽咽地說不出口。
齊意欣怎麼瞧,怎麼覺得自己就像是個逼良為娼的惡霸地主老財,小趙姨娘就是那一塵不染的素白蓮花。
可是,齊意欣忍不住惡狠狠地想:小趙姨娘,您都一把年紀了,裝小白花給誰看呢?
自己才十六歲,小趙姨娘至少也有四十多了吧?
可是看她經常擺出來的嬌嬌怯怯的樣子,是不是她以為她才十六歲啊?
齊意欣便對蒙頂使了個眼色。
蒙頂會意,帶著看守小趙姨娘的婆子一起出去,到東廂房外面的迴廊上候著,還順手給齊意欣帶上門。
齊意欣聽見大門吱呀一聲闔上,便沉下臉,對小趙姨娘道:“姨娘,您今年貴庚了?我看您都是能抱孫子的人,就不要在我這個小輩面前做這種姿態了。”
但凡是女人,特別是美女,是最忌諱別人問她年紀的。
小趙姨娘果然被氣得不輕,可是抬起頭來,看見齊意欣十六歲的小臉光滑如玉,眉眼照人,坐在那裡不怒自威。許是跟顧範氏在一起的日子久了,居然有些顧範氏的樣子。
小趙姨娘又覺得灰心喪氣,沒精打采地道:“你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我只要去大都督靈前上一柱香就行了。”
齊意欣盯著小趙姨娘看了半天,突然單刀直入,問道:“你為什麼要給大都督下毒?”
小趙姨娘渾身打了個哆嗦,下意識抬頭反駁道:“我沒有下毒!你有什麼證據?!”
齊意欣索性詐她道:“有人看見你給大都督下毒。我勸你還是從實招來,到底是誰指使你乾的?——是不是跟你的兩個孩子有關?”
在齊意欣想來,如果真的是小趙姨娘做的,也許是外面有人指使她這麼做。比如說,有人拿住了她的孩子?——因為一個母親為了孩子,是會做出任何事的。
可是轉念一想,齊意欣又覺得這個原因十分荒謬。因為若是真的有人綁架了小趙姨娘的兩個孩子,小趙姨娘還不如直接求顧為康,效果會更好。畢竟那兩個孩子,都是姓顧的,是顧家的種。而且那兩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