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著從江東過來的探子進到成麗華的書房裡,道:“大小姐,他就是從江東回來的。”
成麗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見他四十上下年紀,並不是自己派去的那三個人之一,眉頭已經擰了起來,看著那人不說話。
那人對成麗華作了揖,恭恭敬敬地道:“大小姐,小的是早年由大都督派遣到江東駐守的探子,今日特意趕回來,給大小姐報信。”
成麗華“喔”了一聲,伸手指了自己書桌對面的錦杌,道:“坐吧。——請問怎麼稱呼?”
那人忙道“不敢”,一邊斜簽著身子坐下,有些侷促地道:“大小姐就叫小人‘德祥’就行。——小人自幼為成老太爺所救,賜姓成,賤名德祥。”
成麗華笑容可鞠,點頭道:“原來是德祥叔。——請問德祥叔簧夜來訪,有何貴幹?”
成德祥低下頭,從袖袋裡面掏出一紙告示,站起身來,躬著腰,雙手舉過頭頂,送到成麗華面前,道:“大小姐,這是江東顧少都督發的告示,小姐請看。”
成麗華收了笑容,面色沉靜地從成德祥手裡接過告示,飛快地掃了一眼。
一遍看下來,成麗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便又看了一遍,剛才舒展開的眉頭,又擰了起來,問道:“這是什麼意思?——你從江東而來,可見過我派去的三個特使?”
成德祥在心底裡暗暗搖頭,面上還是一派恭順地道:“大小姐,小人並沒有見到大小姐的派去的特使。而且顧家那邊,也不承認他們是江北特使。——已經將他們就地處決了。”
“什麼?!”成麗華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我不是給他們一封親筆信,隨身帶著?若有不妥,拿出來面呈顧少都督即可?有誰敢動他們的性命?”說著,成麗華從書桌後面走出來,心情似是十分激動,在書房裡來回走動,白皙如滿月的面龐泛起慍怒的紅暈。
成德祥搖搖頭,道:“小的沒有聽說有什麼信使。小的只知道,顧家發告示,說這三人拿著一封假信,冒充是江北成家特使,在江東意圖挑撥江東和江北的兄弟情誼,圖謀不軌,已經被顧家副將就地格殺,同時詔告江東二十郡,如有別處特使,要去指定的地方報備。如若不報,以後抓到了,當間諜論處,格殺勿論。”
成麗華聽了成德祥的話,只覺得兩眼發暈,身子搖搖晃晃,連忙挪到南窗下的大炕旁邊,扶著炕桌緩緩坐下,心裡猶自不敢相信顧遠東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直接就將自己派去打探訊息的三個心腹給處決了……
“大小姐?大小姐?”成德祥見成麗華兩頰緋紅,目含怒色,整個人像是要虛脫的樣子,忙出聲喚道。
成麗華出了一會神,才甩甩頭,似乎是自言自語地道:“顧家軍真是名不虛傳的虎狼之師,就這番睥睨天下的彪悍勁兒,那顧家少都督,就非池中之物。——只是有一樣不妥,他太好殺了,非仁德之君,還當有人好好調|教,將他往正路上引才是。”
成德祥聽得莫名其妙,忙道:“大小姐?您說什麼呢?”
成麗華回過神來,笑著打圓場:“沒什麼。我是在說,顧家少都督,倒是個謹慎人兒。——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倒是個能結交一番的人才。”
成德祥聽了,忙恭維道:“大小姐天資聰慧,天縱英明,整個新朝上下,也只有顧家少都督能入得了大小姐的法眼。”末了,飛快地睃了成麗華一眼,又道:“可惜,他已經訂婚了。不然,跟大小姐真是絕配。”
成麗華派人去江東,就是為了打聽顧遠東的未婚妻齊意欣去的。
現在訊息沒打探到,反倒先折損了自己三個人手,說不氣憤那是不可能的。不過成麗華一向心志堅韌,又足智多謀,對於自己想得到的東西,從來就是不到手不罷休。
說起來,她這陣子一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