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胖的少年,確實是清減了不少。
齊意正呵呵地笑,拉著齊意欣坐下來,感慨萬千地看著她道:“妹妹,你真的長大了。我當年走的時候,你還是個小孩子,轉眼就成大姑娘了。”又馬上問道:“上官七少來看過你沒有?你要跟大哥說實話?”
齊意欣抿著嘴笑,點點頭道:“來了,一早就來了,一直在這裡照顧我,直到我完全清醒過來才走的。”
齊意正鬆了一口氣,關切地問起這件事情的始末。
齊意欣知道,這肯定是免不了的,便揀了自己記得的地方說起來:“我當時被人打暈了,醒過來的時候,有些事情記得,有些事情不記得,所以也拿不準到底是怎麼回事。”
齊意正聽了齊意欣說的經過,臉上的神情逐漸嚴肅起來,又掰著齊意欣的後腦勺仔細看了看。
齊意欣後腦上面那個圓圓的疤痕,讓齊意正恨得兩眼幾乎充血。
“妹妹,你的傷,不會白白受過的。我一定會找出兇手。”齊意正冷笑道,“不僅要查出主謀,還有他們背後的人,所有的人,一個不留,全都要給我付出代價!”
齊意欣嘆了口氣。她到底是從現代來的,還不習慣株連這回事,勸齊意正道:“大哥,抓住兇手,繩之以法就夠了。別的人,也是池魚之殃,不用牽連到別人頭上吧?”
齊意正微笑著拍了拍齊意欣的臉頰,憐惜道:“你還是這樣心善。”話鋒一轉,又勸告齊意欣:“不過你要知道,這些人下這樣的黑手,顯然不是為了某一個人得利而已。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也是為了某一個家族的利益著想。你的存在,擋了某些人的路。剷除你,就是為某一個家族鋪路。你能說,那些所謂受了池魚之殃的人,真的那麼無辜?真的只有一個人罪大惡極,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不惜傾家之力,也要使出這樣惡毒的計謀,將一個無辜女子推入這樣生不如死的境地?”
齊意欣默然了,她好像是想得不如齊意正長遠。也難怪,在她前世的社會里,他們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大家族,也不明白什麼叫牽一髮而動全身。每個人都習慣於個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那樣的社會,犯了罪,當然也是一人承當,除非有同夥一起犯罪,否則是不會株連到別人的。更不會因為是罪犯的親人,就被一起定罪。
可是在這裡,在這個宗族勢力無比強大,每個人都是宗族在前,個人在後,只有有宗族庇佑,才有個人存在價值的情形下,她前世那些根深蒂固的觀念,是不是應該改一改,才能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她不僅要活下去,而且要好好地活下去!
齊意欣精神一振,點頭對齊意正道:“是我婦人之仁了。大哥說得對,這件事,一定要細查到底,不管是誰主謀,只要查明真相,自然知道如何量刑處罰了。——大哥,我們要不要報官?”
齊意正哈哈大笑,摸著齊意欣的頭道:“妹妹,多年不見,你越發可愛了。還報官呢,你不知道自己就住在東陽最大的官的家裡面?你放心,遠東和顧伯母,比你還想知道真相。他們肯定也在追查的,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養傷,過兩年,你就要出嫁了,到時候一定要做一個漂漂亮亮的新娘子!”
齊意欣一點都不害臊,落落大方地道:“大哥,妹妹我才十五歲,不想這麼早就一心想著要嫁人的事。”說著,齊意欣又往齊意正身邊湊了湊,低聲對齊意正問道:“大哥,你的年歲不小了,你在外面成親了沒有?”
齊意欣彷彿記得,齊意正跟她一樣,也是從小訂了親的。
齊意正的笑容淡了下來,想了一想,也不瞞著齊意欣,對她道:“我這次回來,是想跟祖母說我的親事。”
齊意欣有些緊張,抓了齊意正的手道:“大哥,你不是在外頭有人了吧?”
齊意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