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試一試。可是你比她大了十歲,她又跟上官七少投契。若是我們橫插一槓子,別說上官七少不會同意,就連你上官伯母,也是會翻臉的。”
顧遠東沒有再說話,默默地從地上站起來,過了一會兒,笑著道:“兒子就是開個玩笑,娘別當真。——不過趙家那婚,兒子是非退不可的。”
顧範氏心底本有一絲疑慮,可是顧遠東一說退婚的事,顧範氏立刻就將剛才的懷疑拋到九霄雲外,笑著道:“這話別跟我說,我是不管的。——橫豎你訂婚的時候,也不是我做主。”
顧遠東大喜,知道孃親是站在他這邊的,心裡一下子輕鬆起來,低頭便看見還跪在地上正在努力擦拭地衣的小丫鬟,轉頭對顧範氏道:“娘,別清理了。我明兒讓人給娘送塊新的進來,當賠給娘就是了。”
孃兒倆正說著話,外頭候著的綠茶突然大聲道:“大都督回來了!”又聽見外面的院門開闔的聲音。
顧遠東趕緊道:“娘,我走了。”一副不想見到顧為康的樣子,一溜煙從顧範氏的內室出去,來到隔間,從隔間的小側門出去,避開了前面的大門,直接從浮光院的後門出去了。
從浮光院出來,顧遠東轉了一大圈,來到前面的抄手遊廊,便順著熟悉的青石子路,往齊意欣住的梧桐院那邊去了。
此時梧桐院裡,齊意欣和葉碧縷剛剛吃完晚飯,正坐在有落地長窗的小屋子裡喝茶說話。
顧遠東進來的時候,看見她們倆穿著家常衣裳,對坐在貴妃榻上,頭碰頭湊在一起,不知在說些什麼。
齊意欣的大丫鬟眉尖跟在顧遠東後頭進來,笑著道:“三小姐,葉大小姐,少都督來了。”
齊意欣猛地抬頭,看見顧遠東站在月洞門前,高大的身軀如一座巍峨的大山一樣,將整個月洞門堵得嚴嚴實實的。
“東子哥,你怎麼來了?”齊意欣又驚又喜,趕緊從貴妃榻上下來,有些著急地躋了繡花拖鞋過來,卻怎麼也穿不進去。
顧遠東看見齊意欣手忙腳亂的樣子,剛才的憋悶突然不翼而飛,笑著來到齊意欣跟前,半蹲到貴妃榻前,一手握住齊意欣穿了掐金滿繡綿紗襪子的左腳,一手取過來拖鞋,輕輕地給她套了上去。套完一隻,又幫她套上另一隻拖鞋。
齊意欣臉上微紅,笑著向顧遠東道謝:“多謝東子哥。都怨我,做什麼事都毛毛躁躁的,真是不堪大用。”
顧遠東站起身來,坐到一旁的圈椅上,溫言道:“你還病著,要靜養。這些事情,就讓下人幫你做吧。”說著,看了眉尖一眼。
眉尖趕緊過來行禮道:“是奴婢的錯。本來應該奴婢給三小姐穿鞋的。”說著,又給齊意欣賠不是。
齊意欣張大了嘴,愣了好一會兒,才急急地解釋:“東子哥,不關眉尖的事。是我讓她們不要給我穿鞋的。——不過是穿鞋而已,我又不是沒有手。”說完這話,又有些不好意思。
連剛才看得目瞪口呆、心驚肉跳的葉碧縷都捂著嘴笑了,打趣道:“是,表妹說得對。——可是剛才不知是誰,有手也穿不進去鞋呢!”
齊意欣自嘲地笑了笑,道:“表姐這話說得不錯,我認了。”說著,落落大方的站起來,對著顧遠東福了一福,鄭重地道:“讓東子哥為我操心,是我的不是。以後一定不會了。”一副光風霽月的樣子,倒讓葉碧縷疑心自己剛才是草木皆兵了。
顧遠東也一笑,跟她們說起這次出去,遇到的趣事。
齊意欣和葉碧縷才知道顧遠東原來才從戰場上回來,都屏息凝氣地聽他講起那些事。
過了一會兒,候在外面的蒙頂突然回報道:“三小姐、葉大小姐,霓裳羽衣店派人送有修補好的衣裳來了。”
齊意欣和葉碧縷一起穿過月洞門,來到上房,看見一個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