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我跟你說過的。旁邊就是夏大公子。”說完又有些傷感。不到一個月的功夫,這兩人都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就連那個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夏大都督府,都已經灰飛煙滅了。
滄海桑田,還要歷經千萬年的歲月才能改變。
人世變遷,卻只要彈指一瞬間,就能人面全非。
葉碧縷瞧了半天,也嘆息道:“真是天妒紅顏。”
齊意欣把所有的照片擺在自己面前一張張地數,總覺得像是少了一張,可是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哪張。琢磨了一會兒,將照片收起來,鎖到小隔間的櫃子裡去了,只留了兩張最溫馨的,打算一張給顧遠東帶著,一張自己帶回齊府,偷偷藏起來。
嚴先生將特稿寫好了,拿過來給齊意欣看過,又被她新增了一些內容,和照片一起拿到樓下去排版印刷。
到天黑的時候,已經將第一版印了五千張出來。
小嚴著人搬了三千份包得嚴嚴實實的報紙出去,給江南、江北和京城的信使一人一千份,讓他們連夜帶走。
第二天,整個新朝都被《新聞報》登出來的三大都督握手言歡的照片震撼了。
三大都督平時不像沈大總統,都比較低調,很少在人前露面。這是第一次,讓新朝的廣大民眾看見比沈大總統更神秘的三大都督的真面目。
《新聞報》更是洛陽紙貴,連印五版,賣出了三萬份,依然供不應求。
到了傍晚時分,京城的總統府書房裡,沈大總統吃過晚飯,坐在書桌前面,看著面前的《新聞報》上大大的照片和醒目的標題,臉上神色陰晴不定。
李大小姐李雲素端著一個描金西番蓮的骨瓷盤子走過來,含笑在門口敲了敲門,道:“我可以進來嗎?”
自從和沈大總統訂婚之後,李雲素半推半就,已經委身給沈大總統,索性住進了總統府,擔起了女主人的職責。
沈大總統同原配南宮氏結縭多年,生的孩子都大了,已經成家立業,分到外頭住去了。總統府只有沈大總統的幾房姨娘和庶出的子女住在這裡。
南宮夫人既然不在了,李雲素作為未來的填房,自然是義不容辭的當家太太。
李雲素笑著將骨瓷盤子放到沈大總統面前的書桌上,含笑道:“我親手做的鬆餅,老爺嘗一嘗?”
沈大總統笑了笑,從盤子裡取了一塊吃了,道:“和我們新朝的點心不一樣,也是你在外洋學的?”
李雲素笑著點頭,道:“老爺也知道。我小時候被一個高僧批命,不能在李家裡養活,我家姑祖母就扯了個由頭,說送到江南遠親家寄養,其實是養在莊子上。等我十幾歲的時候,就送我去外洋了。今年剛回來,就遇到老爺。——那位高僧果然沒有說錯。”說完,臉頰緋紅,眼裡似能滴出水來,更增嫵媚。
沈大總統看得呆了,忍不住用力一拉,將李雲素抱到懷裡,低頭就親了下去。
自從得了李雲素之後,沈大總統就如老房子著了火,對她日夜愛不釋手。李雲素又有幾分本事,讓沈大總統完全離不開她。
沈大總統也曾疑惑過,李雲素號稱大家閨秀,伺候男人的本事,卻比他歡場名伶出身的四姨太小憐還要厲害。後來輾轉從李雲素的貼身媽媽那裡得知,這李雲素,天生內媚,所以就算是處子,也比一般的姑娘要得人意兒。
原來是萬中無一的天生媚骨。沈大總統更是不能放手了。
沈大總統的侍從對此已經習慣了,早就體貼地幫他們關上了書房的房門。
李雲素從盥洗房出來,烏髮高聳,雲鬢香腮,豔色淋漓,扭著腰走過來。
沈大總統懶懶地靠在自己的高背椅後面,一隻手輕撫著李雲素的後背,道:“你是從外洋回來的,可識得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