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妃長得一模一樣。那第一任安郡王妃容色傾國,舉世無雙,沒有之一。——她也是安郡王的祖上。”
齊意欣看過一點大齊的史書,知道大齊的開國皇帝範繪則,其實也是第一任安郡王妃安解語所生。因她丈夫的大哥沒有子嗣,就將位置傳給了自己的嫡親侄兒。安解語生的第二個兒子範繪承,就承襲了安郡王的爵位,一直傳承到八年前現任安郡王殉國的時候。
齊意欣神往了一會子,道:“你祖父怎麼知道第一任安郡王生得什麼樣子?那也是六百年前的事了吧?”
葉碧縷點點頭,道:“正是六百年前。宗人府有畫像的,我祖父曾經跟宗人府的宗令私交甚好,有幸見過一次畫像,那畫得跟真人一樣,惟妙惟肖,遠看都是凸出來的。”
齊意欣心裡一動,聽起來倒是跟油畫差不多,忙問道:“現在那些畫像還有沒有?”
葉碧縷想了想,道:“八年前京城告急,範氏皇族將一批宗人府的東西運回了他們的祖籍朝陽山。”說著,推了齊意欣一把,悄悄笑道:“你以後若是嫁給了顧二少,可以磨著他帶你回他的外祖家朝陽山看一看,興許有機會看見那些前朝風雲人物的畫像。”
齊意欣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點頭如啄米,道:“一定要看!一定要看!”看看是什麼樣的絕世妖姬……
葉碧縷被齊意欣不客氣的樣子逗笑了,莞爾了一會子,才道:“安郡王這一系,向來生得好樣貌,不過只有兒子,從來沒有生過女兒。但是都比不上他們祖上第一任安郡王妃安解語的樣子,直到現任的安郡王範思誠出世。”輕輕嘆了一口氣。
“範思誠出生的時候,天有異相,他又生得那樣,都說事若反常必有妖,我大齊的末代皇帝就一直看他不順眼,將他閒置多年。後來又聽了高僧批命,讓他去北國守邊關,說只要有他守邊關,必能保我大齊百世昌順。誰知,竟是反語。——他在,大齊在。他去,大齊亡。”葉碧縷眼裡又流下淚來,抱著被子難受。
說實話,齊意欣對這個大齊朝,沒有葉碧縷那樣深的感情。她就是一個外來者,闖入這個時空,經常會有旁觀者的心態。
“那範思誠是如何跟喵姐訂婚的?”齊意欣輕輕拍著葉碧縷的後背,繼續往深裡挖掘,恨不得也去報紙做一個專題。
葉碧縷拿帕子拭了淚,哽咽著道:“安郡王範思誠的孃親,也就是老安郡王妃,是生他的時候,難產去世的。老安郡王妃去世之後,老安郡王一直鬱鬱寡歡,不久也就跟著她去了。安郡王是跟著顧夫人長大的,十四歲的時候回去京城安郡王府正式承襲安郡王爵位。他和阿喵,也是青梅竹馬。”
齊意欣開始還沒有怎樣,聽到這裡,突然一下子也跟著傷感起來,眼圈紅了,鼻子也堵起來。
天若有情天亦老,不使人間見白頭。
“難怪喵姐那麼傷心。”齊意欣聲音有些嗡嗡地,似乎也是哭過的。
葉碧縷深有感觸地點頭道:“她如果沒有去外洋,大概也活不下去了。”
齊意欣嘆了口氣,在羅漢床上躺了下來,看著從藻井掛下來的蟬翼宮燈,自言自語地道:“人生苦短,就不要給自己找罪受了。——一定要退婚。”
葉碧縷破涕為笑,拍著齊意欣道:“你的腦子都在想什麼?!我們不是在說阿喵和安郡王嗎?”
齊意欣笑著握住葉碧縷的手,道:“你不也是想起自己的事,才哭得那麼傷心?還有臉說我!”說著,又回過頭,看著梳妝檯上顧遠東送她的那個妝奩匣子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喵姐既然跟那樣的人有過刻骨銘心,怎麼可能看上李紹林那個李鬼?——咱們都瞎擔心了。喵姐一定沒事的。我覺得,”齊意欣伏到葉碧縷肩頭,對著她的耳朵低聲道:“李紹林今日過來說答應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