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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當年最得意的那些往事,齊大老爺唾液橫飛,連菜都不吃了,喋喋不休地將那些事情又說了一遍。
“我恩師在我家坐館三年,後來一舉蟾宮折桂,經聖上親授翰林院編修一職。入朝為官不到兩年,便授了江南總督,一等一的封疆大吏,開牙建府。只可惜,我因家事繁雜,一直不得中舉。我恩師還親自寫信勉勵於我,讓我再接再勵,一定要考下去。還許諾,只要我中了進士,後面的前程不用愁,跟著他混就可以了。”齊大老爺說完,便一仰脖兒,將酒杯裡面的酒喝盡了。
趙老太爺不動聲色地又給齊大老爺斟了一杯酒,嘆息道:“是啊,賢侄女婿前程似錦,只可惜,天不佑我大齊啊……”
其實明眼人都知道,齊大老爺的恩師中了狀元,依然對他青眼有加,不是看在齊大老爺這個人身上,而是看在齊大老爺以前的岳家首輔裴家身上。
那時候,齊大老爺居然娶到了首輔裴家唯一的嫡幼女為妻,讓京城豪門都為之側目。
齊大老爺的狀元師父,不過是一介寒士,就算做了大官,也不能和裴家這種書香世家,數百年來一直在文臣中影響巨大的家族相比。
齊大老爺既然是裴家的女婿,他只要中了進士,一個實缺官是跑不了的。就算那狀元恩師不出面,別的人看在裴家份上,都會把好的缺給齊大老爺挑。——那狀元恩師不過是會做人而已。
可惜齊大老爺一直不中,直到大齊朝覆滅前夕,才中了舉。還沒等到他去考進士,就已經沒得考了。
這簡直是齊大老爺內心最深的痛。
而那位狀元恩師,也在江南被現在的江南大都督夏扶民給誅殺了。
趙老太爺當年為了跟齊家攀上親戚,費盡了心思,自然把這一切調查得清清楚楚。
“賢侄啊,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有大本事的人,在齊家做個買賣人的頭兒,實在是委屈你了。”趙老太爺見齊大老爺杯來酒幹,很是好酒量,也緊著給他又斟了一杯酒。——為了表示親近,連“女婿”兩個字都去掉了,只稱齊大老爺“賢侄”。
齊大老爺對趙老太爺頓起知己之感,搖著頭道:“大伯父是個實在人,咱們也是親戚,自己人,不怕家醜外揚。我們家裡,如今我二弟對我不滿,恨不得把我趕出家門,你當我不知道?我只是懶得理會他們而已。——什麼好玩意兒!一群人跟爭狗骨頭一樣爭!我若是做了官,還把這點子家財放在眼裡?全給他們都行!”
趙老太爺笑著拍齊大老爺的馬屁:“那是!那是!賢侄高風亮節,不像我們這些俗人,只知道蠅蠅苟苟,成天鑽到錢眼兒裡。——要我說,齊二老爺給賢侄你提鞋都不配啊!”
齊大老爺端著酒杯,打著酒鬲兒,笑著搖搖頭,道:“你也不用如此。我二弟還是有幾分本事的,不過他的本事,是在生意上面。不像我,我的本事,是在官場上!”說著,又長長地嘆了口氣,“唉!生不逢時!生不逢時啊!”就快長歌當哭起來。
到了這個份上,趙老太爺也有些頭疼起來,想趕緊入了正題,便自己也喝了一杯酒,才湊到齊大老爺耳邊低聲道:“賢侄,如今你兒子都做了新朝的大官了,你為何不去京城謀個職位呢?”
齊大老爺的腦子被“做官”兩個字刺激得清醒了起來,忙道:“哪有那麼容易?當年我也去過,沒成啊!——我兒子能做上官,是他運氣好,把他老子的運氣都用上了!”
趙老太爺點點頭,道:“令郎確實一表人材,出類拔萃,而且他如今是財務總長,這可是肥缺中的肥缺,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當上的!”
說起自己兒子做了大官,齊大老爺既高興,又惆悵,伸筷子夾了一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