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這才知道成麗華和顧遠東之間的糾葛，先是一愣，繼而恍然大悟，卻又沒法說什麼，沉默半晌，道：“原來如此。不過這樣一來，我們倒是可以更好利用一下這些事情。”
齊意欣忍住淚，冷靜地問道：“你想怎麼利用？”
安郡王就囑咐她，“先別把東子的訊息告訴任何人，包括孃親、阿喵，還有你的親戚朋友，一個字都不要說。這件事，我們要迷惑京城，讓他們覺得，東子還在京城裡面。這樣的話，他們暫時就不會急著攻打江東，會把多數人手放在京城搜尋。”
齊意欣一點就透，忙道：“這點我懂。而且我會繼續讓顧家軍的海軍加大對京城碼頭的打擊，做出一副誓要救東子哥回來的樣子。”
安郡王點點頭，“然後，你去登報，向京城的成麗華和李紹林喊話，說寧願把李紹林的兒子交出來，換回東子一條命。——他們當然不會同意，但是肯定會繼續討價還價，提出各種條件，讓你歸順。”
齊意欣心念電轉，忍不住道：“這可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頭。這個條件一提出來，成麗華他們就算找不到東子哥，也要弄一個東子哥出來。——可是如果我們一直找不到東子哥到底在哪裡，豈不是授人以柄？到時候作繭自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怎麼辦？”
安郡王沉吟道：“也有這個可能。所以，你要有心理準備，你要堅信，如果京城有個顧遠東，一點是假的。而且，用這個法子，說不定能把東子真的逼出來。——我賭他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們母子被京城的人拿捏，賭他為了你和孩子，會盡快走出他的心結和不甘。”
齊意欣沉默半晌，起身道：“那我們就分頭行動吧。”說著，就離開安郡王和阿喵住的院子，回到自己的院子裡。
兩個孩子被乳孃帶著，在院子裡遛彎。
看見齊意欣走進來，兩個孩子咿咿呀呀叫著，奮力往她身上撲。
齊意欣忙換了笑臉，走過去將兩個孩子一邊一個抱起來，笑道：“你們可是又沉了。再長几斤，我就抱不動你們了。——等你們的爹爹回來，罰他給你們當馬騎，好不好？”說著，各親了一下孩子的面頰。
兩個孩子的乳孃笑著接過孩子，對齊意欣行禮道：“夫人，可是督軍要回來了？”
齊意欣嘆息道：“聽說在京城裡。不知道現在怎樣了。”一邊說，一邊搖頭上了臺階，回到自己的內室。
一到內室，齊意欣就撲在床上，痛痛快快哭了一場。
丈夫回來了，卻不願意見她，是在怪她嗎？
她做的一切，她堅持的那些東西，到底是對還是錯？
齊意欣突然覺得自己想不明白了。
蒙頂和眉尖在外面聽見齊意欣壓抑的哭聲，忙站到大門外面的迴廊上，不許人接近上房。
齊意欣到了下午才從屋裡出來，安置好兩個孩子，便吩咐人去給《新聞報》的嚴先生送信，讓他馬上過來一趟。
嚴先生接到信，知道一定是有重要情況，便趕忙來到顧家外院軍機院的書房裡。
齊意欣正在那裡等著他。
“嚴先生，這裡有份啟示，請幫我登在明天《新聞報》的頭條。”齊意欣遞給嚴先生一份自己的草擬的啟示，“措詞什麼的，嚴先生幫著看一看，能改就改，不能改就算了。”
嚴先生接過信，低頭一目十行地看了看，立時大驚道：“督軍真的在京城？！”
齊意欣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木然道：“我當然希望不是。可是現在，種種跡像表明，他就是在京城裡面。”說著，趴在書桌上哭起來，“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沒有辦法……”
嚴先生同情地看著齊意欣，輕聲安慰她幾句，就道：“事不宜遲，我們這邊越拖，督軍就越危險。——我這就拿去排版。還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