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屑箱裡,掏出口紅對著鏡子開始補唇妝。
是如火焰一般的正紅色,網上至今熱度未褪的“以安紅”。
範淼看到那抹刺眼的紅色,不知想到什麼,臉色變了一變,眼底嘲諷不甘越釀越濃。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怎麼像變了個人?”
“你知道嗎?我最討厭你這副高高在上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裡的樣子!以前為了成韞為了前途我不得不好好哄著你討好你,現在我什麼都沒了!反正我做什麼你都不會讓我如意!我為什麼還要和你虛以為蛇呢?可就算我不在乎你怎麼看我了,卻更討厭你這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席以安,你只不過是命好,生在了席家,生在席世韞的肚子裡,如果……如果我才是世庭的繼承人,我一定可以做得比你好!”
“咔嗒”一聲。
席以安慢悠悠蓋上了口紅帽,將口紅放回手拿包,徐徐拉上拉鍊。
抬了抬眼,直直望向另一頭的人。
眼神一片平靜。
範淼卻被這突來的一眼鎮住,猝然收了聲。
席以安終於拿了一次正眼看範淼——居高臨下的俯視。
沒有任何情緒的目光落在範淼眼裡,卻包含了最深最沉的不屑無視。
“我不奇怪。”席以安微微勾起唇,像是笑,又不是笑。
“我對你的變化不感興趣,你這具皮囊下面裝著什麼芯我都一清二楚,但我不在乎。”
席以安從來不屑於給這樣的人一瞥關注。
但就像郭言子說的,她的高傲和無視只會讓這種人的不甘越積越深,等到最後,便真的以為她已經高傲到不會給出任何反擊。
從而為所欲為,在自以為是的幻想中發洩出所有的不滿。
自以為,怨懟會在辱罵詆譭中轉嫁給對方。
蠢。